何致远在她下了巴士时，才回复她：“什么钱？”</p>

白杏没有回了，过了好长好长时间，何致远才给她打过来一个视频电话，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，头发没有乱，这才接了起来。</p>

接电话的却是小小何，问她在外边玩得开不开心。</p>

其实白杏每天都有跟他聊天，但孩子似乎格外在意她的情绪。</p>

她今天却有点心不在焉，视线总是忍不住集中到自己手上的那张银行卡上。</p>

“你爸爸呢？”白杏问。</p>

小小何没料到她会问起爸爸，朝摄像头外看去，如实回答：“爸爸在跟阿姨聊天。”</p>

白杏不吭声了。</p>

小小何思索再三，说：“应该叫奶奶，不过叫阿姨，她会高兴一点。妈妈，你等一会儿，我去给你叫爸爸。”</p>

他下了沙发，跑到何致远身边，扒拉着他的腿要抱抱，何致远一边回应客户，一边把孩子单手提进怀里。</p>

何致远的脸霎时间出现在手机里。</p>

“妈妈。”小小何挥着手机提醒他。</p>

何致远余光扫了一眼手机，含笑看了她一眼，说：“等我两分钟。”</p>

白杏默默的看着手机。</p>

小小何又换了一个角度，白杏只能看到何致远的侧脸。</p>

何致远跟客户聊的又是重要的内容，同样没有避开白杏的意思，她听了一会儿，就挂断了手机。</p>

片刻之后，何致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</p>

他很有耐心，似乎等着她先开口。</p>

白杏说：“我看见卡里的钱了。”</p>

“嗯，吃过饭了？”他却只问家常问题。</p>

“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？”白杏追着这个问题不放。</p>

何致远叹了口气：“之前你想见孩子的心太急切了，怕你拿着钱去干坏事。那张卡不是不见了，是我放起来了。在确定阿昭没事之后，能带他回来见你了，我才放在你的衣服口袋里。”</p>

“你现在自己都缺钱，这笔钱我还给你。”</p>

何致远就笑了：“你这不是接济我了，我缺哪门子钱？”</p>

白杏沉默。</p>

“别担心我，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。至少用不着卖手表取筹钱，不过你眼光不错。”何致远声音带笑，“我很喜欢。”</p>

白杏摸了摸自己的脸，冰凉凉的，她半天说不出话。</p>

“喜欢什么？”那只手表，只是贵，当天柜台很多好看的款式没货了，需要定制，她临时拿了一只而已，她不认为何致远的眼光会这么一般。</p>

“你说喜欢什么？”他的笑意荡开来，“难不成还真的只是手表？”</p>

白杏再次沉默，脸上好像热了些。</p>

“我还以为，你跟着温少源回家，是认定他了。”</p>

白杏飞快的说：“不，只是陪他回去应付长辈。”</p>

“嗯。”何致远柔声说，“玩够了就回家，自由虽然快乐，但飞翔的时间久了，也会累是不是？”</p>

他当然是感觉出白杏没有那么不喜欢他，也没有那么喜欢温少源，才会说出这番话。但凡白杏非温少源不可，他都不会去打搅她的生活。</p>

白杏还是有些迟疑，她没有接他这一句。</p>

何致远也不逼她，依旧是耐着性子跟她闲聊，他们很随意的唠着家常。</p>

白杏说的话少，何致远无意中提及小宝，她连忙问：”小宝还好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