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藏在墙后的一群人里分明有他。
“婉清姐姐你来啦?姐姐还没见过武樾哥哥吧,我来与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武英侯府的大公子武樾。”
祝昭昭笑的纯良极了,转而又热情的给武樾介绍道:“武樾哥哥,这是婉清姐姐,她祖父可是天下闻名的那位张探花,曾用一张嘴退敌那位。”
张婉清眉心微动,垂眸给武樾见礼。
武樾脸上的神色滞了一瞬,在低头的时看到张婉清洁白的颈项,瓷玉般的皮肤让他呼吸粗重了一瞬。
“婉清妹妹不必多礼,早就听过你祖父大名,只可惜他去的早无缘得见。”
张婉清噙着得体的笑,眼神幽远又勾人道:“不过虚名罢了,武公子不必再提,倒叫我不好意思了。”
她拢了拢耳边碎发。
武樾的眼睛仿佛长在了张婉清身上一般。
桃李的脸都黑了,而过来给祝昭昭送披风的桂嬷嬷正巧看到这一幕,当下拧眉不语,转身走了。
见两人相谈甚欢,祝昭昭心下大定,找了个理由给两人腾地方。
“哎呀,我忘了要给母亲的槐花蜜还在我院儿了,武樾哥哥、婉清姐姐,你们稍待,我去去就来。”
话落,干脆利落的带着桃李走了。
直到走出去老远,桃李的还噘着嘴不乐。
“小姐您没瞧见武公子的眼神?他看着婉清小姐眼睛都错不开呢,还有,婉清小姐怎么也该避嫌才是,她也不是不知道武公子是您的未婚夫。”
祝昭昭不在意的笑了笑。
这算什么呢,张婉清的字典里约摸是没有避嫌这两个字的。
她心安理得接受身边所有异性的示好,没有界限感的和他们接触玩乐,无论对方有无妻儿或是未婚妻。
偏偏她还总是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但凡那些妻儿、未婚妻对她不满,她便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回去,大义凛然的表述自己看不上这些男人。
那有意无意的轻蔑,总是刺人心扉的。
被她贬低了的男子反而对她更加的趋之若鹜。
“别气了,我与你说实话吧,这婚事我是必定要退的,待得父亲回来便要退。”
祝昭昭淡淡道。
她不知道上一世张婉清选择了谁,最起码在她死时,武樾还只是张婉清的朋友。
这一世,她就帮武樾一回,叫他心愿得偿吧。
只是不知道天命之女做了人妻后,还能不能大义凛然的看轻这世间所有女子了。
这边祝昭昭给两人创造独处机会。
那边祝夫人也知道了这件事。
她手里佛珠顿时捻不动了,拧眉有些不信。
“你可瞧准了?”
“奴婢瞧的真真儿的,那武樾公子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瞧着婉清姑娘,奴婢说句僭越的话,他就从没这样看过小姐!”
顿了顿,桂嬷嬷又加了一句,“奴婢听说小姐回去拿东西,婉清姑娘却一点儿都不知道避嫌,还跟着武樾公子在一处赏花呢!”
这可就过分了。
祝夫人狠狠放下佛珠。
“当初昭昭和她爹非要救下张婉清带回来,我瞧她知书达理又是个老实的,昭昭又没个姊妹怕她寂寞才同意,这两年也确实老实,没想到如今竟胆子大了!”
这是要同她女儿抢夫婿呢?
她脸色沉沉:“走,我们也去花园儿里赏花!”
为人父母都是私心向着女儿的,更遑论祝夫人只祝昭昭一个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