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山海点了点头,似乎不愿多言,吩咐道:“福贵,烦请帮忙张罗些吃食,我等填饱肚子,着急赶路。”说罢从袖中摸出一枚碎银,塞进小二手中,后者喜笑颜开,忙点头道:“关老爷子放心,小的这就去张罗。”正要走时,突然面露赧色,说道:“关老爷子,小店里座位恐怕不够了。”说完四下环顾一圈,问道,“不如小人出面让那位客人让一让?”说着眼神扫向余景芝。关山海却摇了摇头:“不必麻烦,老夫与那位公子拼个桌便可。”
说完示意门下镖师落座,自己则带着身后三人走到余景芝桌前,抱拳道:“这位公子,老夫四海镖局关山海,可否赏脸一同入座?”
余景芝早先就一直关注着这一行人,自然听到关山海与小二对话,闻言起身,抱拳回礼道:“在下余扬,见过关前辈,前辈言重了,快快请坐。”为避免节外生枝,余景芝不敢以真名示人,随意取了个假名。
关山海也不再客套,大刀阔斧坐在余景芝左手边,关韵坐在余景芝对面,剩下二人则一同坐在右侧。福贵立马端来饭食,走镖讲究肉多忌酒,只不过关山海嗜酒如命,加上又是镖头,自然享有特权,得以小酌几杯,福贵便按照惯例上了一壶不太上头的清酿。
替余景芝斟满之后,关山海也给自己满上,举起酒杯,朗声道:“相聚即是缘分,余公子,老夫先干为敬。”说完一饮而尽,一杯酒硬是喝出了豪气干云之感,余景芝笑了笑,也是陪着一饮而尽。
放下酒杯,关山海依次介绍道:“这是小女关韵,那两位,则是老夫爱徒,欧阳彦和江奇。”关韵闻言站起身来,施了个万福:“小女关韵,见过余公子。”只见此女虽以轻纱覆面,可眉眼之间依稀可见动人之姿,想来那面纱之下,定是一张绝世容颜。欧阳彦和江奇也纷纷起身行礼,余景芝笑意不减,一一抱拳回礼。
几杯酒下肚,关山海只觉这余扬落落大方,甚合心意,也没了交浅言深的顾虑,笑问道:“余公子,听你的口音,不像福州本地人,倒有些江南人士的意思,不知余公子来这福州城有何贵干?”
余景芝答道:“前辈猜的不错,小子正是江南人士,见惯了江南风土人情,小子也想领略一下中原别地大好河山,这才打着负笈游学的名号,四下里走走看看。”
关山海点了点头:“原来如此,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余公子年少有为,令人佩服,不知下一站将去往何处?”
“小子也不知。”余景芝恭敬答道,“走到哪,便算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