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你不用跟我解释,”孙家卫很强势,强势道什么解释都不屑听,多次截断孙超武的话,让孙超武心底生出了不满,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,仍旧毕恭毕敬的垂首聆听。
孙家卫也不在意他是什么心思,道,“当初我就说过,咱们孙家,所以行业都可以涉足,但烟馆,赌坊,妓楼需要慎重,最好不碰。这么些年,你那个赌坊小打小闹的,没惹出什么大事,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如果要闹出大事,可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讲情面。”
孙超武连忙保证,“父亲放心,儿子会处理好赌坊的事,不会让赌坊影响到孙家的。”
孙家卫不置可否,淡漠的神情,显然是并不怎么信任这个儿子的。
声音泛着冷意道,“这么多天过去,事情没平息就算了,还让人摆了一道,这就是你说的会处理好?”
孙超武一脸疑惑,根本没明白孙家卫前后话的意思。
孙家卫道不尽的失望和嫌弃,以前觉得这个儿子有些小聪明,现在看,全是自以为是的聪明。
“货船被焚的指向性很明显,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,就是孙家所为,但偏偏,有点脑子的都知道,孙家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。那么就能看出来,这事有人在挑事,挑孙家和瞿跃的事。”
孙家卫看孙超武脸上露出点了然神色,才冷哼声继续道,“对方虽然手段粗暴简单,一眼就能看穿,但确确实实是有用的,这么明显的局,你竟一点看不出来?货船被烧,只要稍微一查,一联系,就能知道是为什么。以瞿跃的心思,几乎是一眼就能看穿本质。”
“他不用知道具体事情,只需要了解始末就行,以他干脆,狠辣的性子,不会在意中间的曲折,知道货船是因为你,而遭了无妄灾就够了。那么,不管是不是你做的,就是你的错,这仇是结下了。”
“接下来,你不管愿不愿意,都得接受瞿跃的报复。这也是那人的目的,就是要你再没有时间去找他晦气。他算计了两家的位置,也算计了瞿跃的脾性,更算计了你的无能和愚蠢。当然,那人也很自大,真以为我孙家和瞿跃是泥捏了,可以任由他在手里拿捏。”不说他孙家,就是瞿跃那里,也足够让那人喝一壶。
孙家卫呼了口气,顿了顿才继续道,“但也不得不说,你确实很蠢。你在背后算计什么,真以为没人知道吗?张纵早就让人暗中调查你了,你还沾沾自喜不知所谓。做事也优柔寡断,毫无眼界手腕,这就是这么多年,我为什么只让你管瓷器生意的原因。”
孙超武脸色有些难看,不知道是被孙家卫的话气到了,还是因为被人摆了一道儿愤怒。
孙家卫可不打算给他留脸面,照顾他的心情,继续道,“姓杨的手里的东西,既然看上了,就干脆利落的抢过来就是,弄些华而不实的小把戏,你以为过家家呢?你三岁吗?如今闹得这么麻烦,你可真有能耐,出去了别说是我孙家卫的种,我丢不起这人。”
“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,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善后,赌坊的事情我不管,但瞿跃那里你若是摆不平,就给我滚出孙家。”
孙家卫脸色阴沉,叱咤商场这么多年,瞿跃是唯一一个让他变色的人,瞿跃就是一个疯子,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这事虽然初始原因是孙超武造成的,但孙超武入不了瞿跃的眼,瞿跃不屑对他动手,却会对整个孙家动手。
这事又确实是孙家理亏,孙家卫头疼得不行。
孙超武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,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闹剧,哪知那个混蛋胆子这么大。
该死,真是该死。
孙超武气愤得连孝子模样都伪装不下去了,满身阴霾,充满戾气,活了一把年纪,到头来,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瘪三摆一道,老脸都丢尽了。
顾不上维护在孙家卫面前的形象,冷冷的招呼一声就走了。
孙家卫倒是不在意孙超武的态度,看他怒气冲冲的模样,至少证明他还有点血性,没有因为年纪,就被磨掉了棱角。
只是,他到底有没有能力还要另说,如果这事能好好解决,倒是可以着重培养,反之,就只能放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