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淮安喝鹤顶红的次日,早就策划好一切的安平侯以为是君则辞赐死魏淮安,所以魏淮安才会喝鹤顶红。
安平侯以为一切都已经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发展了,便作出为自己女儿打抱不平的模样,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属下到时候机灵点,要听得懂他什么时候吩咐开始演戏。
他走出侯府大门,正准备进马车里,又蓦然想起什么,皱了皱眉头,低头问旁边的侍从道:“你们昨日有没有嘱咐昭仪娘娘记得按计划来?”
侍从连忙应声道:“当然,侯爷的嘱咐小的怎敢忘记。”
安平侯满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用手将自己身上朝服捂紧。但尽管如此,还是有寒意透过大衣钻进骨头里。他皱了皱眉头,望向马车外的这场从昨晚开始就下得没完没了的大雪,小声嘀咕道:“这场雪可真是莫名其妙……以往哪有这么大的雪。也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过去。”
不过这场风雪并没有阻碍到安平侯心里的得意。他一想到今日之后,魏家就会慢慢地颓废下来,和皇帝离心,并且被他们随家取而代之,他心里就有着不尽的喜悦和骄傲。
这世家之首,也该换个世家来当了。
进了宫中,走进殿门的那一刻,他就嘱托身边的侍从不要用伞完遮挡住他,最好让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。
安平侯的将自己的乌纱帽戴正,挺着腰杆走进殿里。
他的左肩上铺着白雪,只身一人在雪地上走,明明是挺直腰杆的,却偏偏让人看出了几分沧桑。
安平侯默不作声地走进宫殿里,站在他本来站着的位置上面。
而宫殿里,君则辞早早坐在宫殿最上方的龙椅上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。在刚刚看到君则辞的模样的时候,大臣眼里都纷纷闪过几分惊讶。
君则辞向来都是以稳重冷漠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。但现在的君则辞,双眼布满了血丝,嘴唇失去了血色,脸色也是苍白的,活像病倒了一般。
大臣们哪里见过君则辞这幅样子。
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闪过同一个想法——
看来陛下果真是被先皇后给惹烦了。
尤其是安平侯,他在见到这一幕之后,就更加确定心里面的想法——想必皇上此时应当是已经恼怒极了先皇后的做法了。所以这时候弹劾先皇后是极正确的做法。
他向早就被安排好的御史大臣使了个眼神。
李御史看懂了他的眼色了,轻轻点了点头,首先站出来,当朝上奏道:“皇上,魏氏用心歹毒,结党营私,害死明妃后又试图害死随昭仪,身为皇后却弃宫规不顾,致使后宫混乱。幸亏陛下英明,已下诏曰废后。而陛下既然已经废后,便不应该以皇后的礼仪来葬魏氏。”
“而且,臣以为,魏氏的过错并非一人之错。魏氏一深宫女子,用心如此歹毒,就更别论养育魏氏成人的魏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