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已然是下午了,按照往日的习惯,袁公公此时就要准备随陛下一起前往凤仪宫了。
不过这几天陛下怎么了。袁公公仔细算了算,陛下竟然已经有五日没有主动去找皇后娘娘了。
按照往日习惯,无论陛下多忙,都是会去找娘娘的。而这几天,陛下明明没有那么忙了,却不去找娘娘,反而在乾清宫里拿着笔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就好像是此时此刻一般。
袁公公偷偷地看着明显就是盯着某个地方发呆的君则辞。有一滴墨从他手上拿着的毛笔尖上滑落下去,在纸上慢慢盛开成为一朵黑色的花。
然而细看这纸上,却早已不止这一朵黑色斑斓了。这一张纸早就破破烂烂不成模样了。
君则辞看着虚空的眼里,明显闪过一丝怀念。
袁公公偷偷地叹了声,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偷瞄陛下了,陛下却一直没有发现。而且,就陛下这个神情……袁公公又不是傻子,当然能够看出来君则辞应当是在想着皇后娘娘。
但是想念娘娘就跟往常一样去凤仪宫不就好了吗?至于在这里一个人瞎怀念吗?
而且这还不是就今天这样,是这几天来陛下都是这种奇怪的神情。
然后再过一会儿,他肯定就能像前几天一样听到陛下犹豫又纠结的自言自语。
袁公公心里头刚刚闪过这个想法,果然就听到君则辞朝他问道:“袁公公,皇后今日,可有做了什么事情?”
袁公公轻叹一声,终于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劝道:“陛下,您与其这样每日打听皇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,不如亲自去凤仪宫问娘娘?您想念娘娘,不如直接跟娘娘说罢。”
陛下如今这模样,一看便知道是跟娘娘闹矛盾了。但是有什么事情,还是说开好。
谁知君则辞闻言,却是下意识地反驳道:“谁说朕想她?”
袁公公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又听到陛下犹豫地摸着自己的下巴,纠结地问:“看上去真的很明显吗?”
君则辞有点不满地自言自语道:“要找也是她来找朕。明明就是她有错在先,凭什么是朕先去找她?”
袁公公现在倒是听出来了这个“她”是谁了,也总算是明白陛下应该是之前跟娘娘闹矛盾了,现在想去找娘娘却又拉不下脸来,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纠结。
袁公公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:“陛下,没准是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呢?您要不先委婉地提醒她?”
袁公公是真的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。毕竟皇后看上去就是个喜欢到处凑热闹,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,要是发生了什么,她也能无所谓地放下。
万一这几天都是陛下一个人生闷气,娘娘去早就给忘了……那就不是很好了。
君则辞想起魏淮安那种性格,心底又觉得袁公公说的很有道理。毕竟魏淮安有时候在这方面是真的一点都不开窍。要不还是自己先去委婉地提醒下她?
不过他这个想法刚落下,就听到宫人道:“陛下,皇后娘娘请进。”
君则辞神情出现短暂的空白,然后才反应过来是魏淮安来了。他放下自己手上的毛笔,然后赶紧吩咐袁公公道:“快点,把朕的桌面收拾赶紧了,再放几本奏折上来,然后拿出朕的朱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