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嫣从铺子回来做饭时,汉子正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搭秋千,大概是次她随口说了一句。
她挽起袖子道:“相公,今个吃凉粉成不?”
“好,刚才挑猪血的路过,我买了两斤,放在缸里晚吃。”秦安浑身都是汗,不敢靠她太近,只得远一点跟她说话。
想着猪血放久了也不行,苏嫣就道:“那就做猪血闷饭,今个生意还不错,一午就卖了快二两银子。”
“相公,狗蛋他娘在给娃子做衣裳了,下午空了我们也去买点布回来做。”
“好。”
秦安拿过帕子仔细擦了身的汗,跟着媳妇进厨房,喝了大半瓢水又道:“今年怕是个汗天,我多买点谷子回来放着。”
“成。”苏嫣赞同道。
汉子坐在灶门口烧火,妇人就跟他说着家常话,“狗蛋他娘说魏家二房去花楼被抓到了,说汉子只有挂树才老实,我就想起你昨个把那孩子挂树了。”
说完就笑个不停。
秦安一边拿着火钳夹柴,一边认真道:“媳妇,我要是去花楼,我自个把自个挂树。”
原本只是跟他说这话好笑,结果听见他这么回,苏嫣笑得有些喘不气,最后嗔道:“你身银钱都没有,我放心着呢。”
说了好一会,她突然想到啥,又道:“听隔壁大婶说赵生花吃错东西神志不清了。”
“是你让那人做的?”
闻言,秦安眉头一皱,摇头道:“不是。”
苏嫣倒是有些奇怪了,咋就老天开眼了,不过也没有多想。
下午天更热,都没啥人吃饺子,凉菜倒是卖完了,早早关了铺子去河边树下乘凉。
秦安找附近的铺子接了一根凳子给自个媳妇坐,随后就站在她旁边,拿着蒲扇给她打扇。
这儿多数是妇人家和孩子,就他一个汉子在这里杵着,不少妇人羡慕的看了又看。
米花糕的货郎挑着东西过来卖,挨着问到秦安,“弟娃,给你家孩子买两个吧。”
“我给我媳妇买两个。”
“你是个好汉子,对媳妇可真好,一共两文。”
秦安拿了两文给他,随后弯腰递了一个给苏嫣,小声低沉道:“以后都给媳妇买。”
这架势是孩子还没出来就失宠了。
苏嫣咬了一口米花糕,眉眼弯如月牙,“吃口?”
“不吃,午时吃饱了。”秦安是真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,他就好媳妇做的东西。
过了一两刻钟,街突然有些嘈杂,旁边的妇人七嘴八舌,“好好的人咋就疯了?”
“谁知道呢,前个都还好好的,跟宋家大姐对骂。”
“肯定是坏事好多了,也就她缺德,没良心,自个儿子都卖了。”
“还不是她那口子的好赌,说是不卖儿子就卖她,你说她有啥法子。”
“那我宁愿把自个卖了。”
“现在这两口子也算报应,说是一直想要孩子都没怀,现在人疯了,更是没戏。”
“我听说郭强被县城赌场关着,欠了一百两银子,拿不出来就要把人剁了。”
苏嫣正听着她们说什么,余光就瞥见赵生花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,秦安自然看见了,脸色一变,下意识将苏嫣抱在怀里。
赵生花猛得装他的后背,顿时鼻血流出,但她疯了般的往苏嫣这边抓,秦安顾不自个的疼,转身一脚把她踹远。
顿时她倒在地昏死过去。
糙汉心有余悸的拉着苏嫣退后一些,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,纷纷离赵生花远了点。
“是不起羊癫疯啊?”
“被咬一口是不是要传染啊!铁蛋滚过来,你是不是想挨打。”
苏嫣回过神来,下意识看秦安的后背,“没事吧?”
“没事,回家吧。”
秦安走了几步,停下来转身走向赵生花,下一刻单脚踩她的小腿,顿时两边都踩断了。
不论真疯还是假疯,她有欺负媳妇的意识他就不能让她好过。
腿断了就老实了。
大不了赔几两银子,买个安心。
昏死的赵生花惨叫了一声,很快又昏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