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得很慢。
一些用着电话和村子联系的村民,开始悄悄地蹲在了角落的地方抽噎起来。
洛邱看着院子之中的蓝星花,看着蹲在了院子旁边的小姑娘。
吕依云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洛邱的到来,但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,只是看着这些蓝星花怔怔出神。
小姑娘忽然道:“知道吗?蓝星花的花语是,‘互信的心’。无论和什么样的花搭配,它总能够很好地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,不会盖过别的花的艳丽,也不会容易被忽略过去。”
她站起身来,手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采摘了一朵。
蓝色静待在小姑娘柔软的手掌上,吕依云轻声道:“就像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,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。但也因为是独一无二,所以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处会迸发出不一样的花火,发生着不一样的故事。”
小姑娘的脸上有了一抹凄美的笑容:“可是,如果要想相处下去,要想迸发出花火,就想要有互信的心,如果没办法互信的话……那么,很容易因一些小事而徒增烦恼瞎操心,互相猜忌,互不信任,甚至……只为了自己。”
“这是你种下?”洛邱忽然问道。
小姑娘淡然道:“我爷爷种下来的,听他说,这是我奶奶生前最爱的花,所以他种了这院子。”
洛邱点了点头。他蹲下身来,也摘起来了一朵,放在了掌心之间,然后朝着小姑娘伸了出去。
小姑娘却摇了摇头,后退了一步。
不信任的一步。
……
……
吕潮生的目光内蕴含着异常的恐慌。
一开始是病人的那些家属,然后是外边守着小诊所的人,一个个突然之间倒下,那种恐怖的病症,则是以极快的速度暴露出来。
街上的行人,更远的地方的人……就像是扩散一般。
他不知道这种扩散到底范围有多大,这时候的整个吕家村到底有多少人陷入了恐慌之中——因为即使是他自己,这时候也开始出现了这种恐怖的病症。
吕潮生越发地感觉到自己的神志开始变得不清醒起来,呼吸困难,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,甚至脸色发白,整个身体多在冷热的交替之中。
他咬了咬,看着那开始变得僵硬的手指,也已经顾不了什么,只能够艰难地摸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内,然后锁上了房门。
“医生,救救我们……救救我啊……”
那些门外的求救声,吕潮生即使还能够听见,此刻也已经顾不上——他开始在办公室之内翻箱倒柜起来,把一个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柜直接翻到了在地上,并且从中找到了一个铁盒子。
手脚的僵硬程度已经异常的高,吕潮生十分不利索地打开了贴合,里面装着针筒,还有一些小瓶子。
吕潮生颤抖着双手,感觉是在和时间赛跑一样,混合着小瓶子之中的液体,在注入了针筒之中。他用嘴巴咬着黄色的橡皮筋,也顾不上血管还没有完全地显现和用碘酒消毒,直接把针头扎入了手臂之中。
他依然剧烈地喘着气,但是似乎好上了不少。只是他手指上的那些恐怖的角质物,生长的速度似乎慢下来了不少。
只是他眼神之中惊恐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消退,因为他比谁都要清楚,刚刚注射的东西只能够抑制很短的时间。
吕潮生慌忙地从白大褂之中掏出电话,没过多久的时间,他便用着愤怒的声音道:“你不是说只要把罗爱玉和当年有份参与的那些人弄死就好了吗?为什么整个村子现在都中毒了?!”
几秒钟之后,吕潮生似乎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,更为的愤怒道:“把解药还给我!!你要是不把解药交出来的话,我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!!别忘了,你父亲现在还藏在我这里……哈哈,你说我敢不敢?我身上都感染了,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敢的……我不管!你要是不过来的话,我就亲自过去!!”
吕潮生对着电话大声地吼着,可就在这时候,他却忽然听到了一些响声——那是办公室里面的一个铁柜之中。
柜子开始摇晃起来,从里面传来了啪啪的打砸声音,下一秒,铁柜的门便被一下子撞开!
里面的人,也因此滚了出来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这么快醒过来?我明明加重了镇定剂的量才对……”
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吕海,吕潮生的脸上不免有加重了一份惊恐之色。
吕海此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似乎还有一些昏眩。但是他打量着吕潮生……看着他身上的那些受到了抑制却依然还存在的病症,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。
“你刚和谁说的话?”吕海却走到了吕潮生的面前,冷着声道。
吕潮生动了动嘴唇,只觉得此时的吕潮生面目异常的狰狞,有着一种异常恐怖的骇人的感觉。
不料吕海此时却长叹了一口气,说了一句,“作孽啊!”(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