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官方介入呢？”黄瑞光问道。

宁晋川心里早就准备：“让几个混混去顶包，给他们一些钱。”

“要是官方揪着不放呢？”黄瑞光追问。

“一开始不会的。”宁晋川有信心，现在是什么治安，所有人心里都有数，打人砸货，只要不出大事，不过都是一些平常案子罢了。

如果某天抓得严了，肯定是徐存根用了他的关系，用官方来应付了。

宁晋川又问道：“徐建业那边怎么样了？去找他的小学同学了没有？”

“还没！”黄瑞光说道：“徐建业这人胆子有点小，不怎么会说谎。”

宁晋川皱了皱眉，遇上这样的人，也很无奈：“给他弄两套西装、皮鞋，看着时髦一点，让他明天就去。”

“让他带个礼物过去，想办法买一块劳力士入门级的手表，大概五六百块钱就行。”

“就算徐建业是个草包，他那同学看在手表的份上，也会给他几分面子的。”

黄瑞光对徐建业也不放心：“要是他谈不成呢？”

宁晋川说道：“先让他去谈，每次去都要准备礼物，价格不要低于一百。”

“等徐存根用官方的关系打压杨自胜，就让徐建业去找他同学帮忙，看看能不能把徐存根的事当新闻报道出来。”

“徐建业的同学是新闻行业的人，这些日子，想办法让他同学多介绍一些记者、编辑认识。”

“单独一家报社报道，很容易就被徐存根花钱或者用关系压下去。”

“整个申城的报社都报道，他还想要压下去，就没那么简单了。”

黄瑞光一直在给宁晋川做“联络员”，把宁晋川的“命令”传达给下面五个人，他对宁晋川的计划应该是了解最全的人之一，心里却一直不得要领：“宁老弟，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，我们为什么要东一锤，西一榔头？直接找报社发新闻，把他的事全部揭发出来不行么？”

“没用的！”宁晋川说道：“你觉得在我们之前，有没有人去找报社诉过苦，让报社报道自己的事来鸣冤；有没有找官方寻求正义；有没有偷偷砸过徐存根的店铺；有没有人在商业上跟他斗过法；甚至有没有人拿着刀，去找徐存根拼命？”

“都有吧！”黄瑞光觉得这些事都是有人做过的，毕竟徐存根逼着很多人家破人亡、妻离子散。

宁晋川点头：“对，基本都有人做过，凭什么别人做不成，我们一做就能把徐存根扳倒？”

黄瑞光顿时不吭声了。

宁晋川继续说道：“砸他的店铺，等于断他财路，让他愤怒。”

“让杨自胜去跟他竞争，一方面是让他忙一点，他得处理各种事情，没那么多时间去考虑，面面俱到；另一方面，是给他一个靶子。”

“我们都躲在暗处，徐存根找不到人，他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。”

“只要杨自胜当靶子立在那里，跟他正面斗，他总要先解决一个，杨自胜首当其冲。”

“能猜到徐存根的行动，我们更好布置，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，那才是麻烦。所以杨自胜必须推出去做靶子。”

黄瑞光听得心里暗暗发寒，他现在对宁晋川已经有了一种恐惧感。

宁晋川是他见过最会玩手段的人，出了洛韵秋，几乎每个人他都算计了，还让每个人生不出怨恨感。

杨自胜未必知道他是靶子，但他肯定知道，被宁晋川推出去跟徐存根正面斗的危险。

“觉得我阴险？”宁晋川不是很在意黄瑞光心里的想法，既然做了，就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。

黄瑞光赶紧摇头：“没有！”

宁晋川微微一笑，也没有多说这事，又说道：“等庞杰、刘金成、杨自胜三个人把事闹大，徐建业的同学就能派上用场。”

“但这依然不够，因为徐建业不怎么可靠。”

“两天之内，徐建业没有太大进展，你就要出面去见他那同学。”

“能不出面，最好别出面，防止徐存根通过报社方面，把你揪出来，别指望报社的人嘴巴有多硬，徐存根丢个几百一千块，指不定就会有人供出爆料的人。”

“你如果不出面，就算徐存根找到报社，顶多把徐建业揪出来，你把徐建业藏好，徐存根就找不到你。”

黄瑞光练练点头：“明白了。”

宁晋川拿出一个名单，递给黄瑞光：“这个名单是你给我的，这些人都被徐存根欺负过。”

“明天你让刘卓，挨个去找他们，等事情一闹大，让他们一起联合去官方哭冤。”

“不敢去的，争取写一个‘哭冤名单’，让敢去的人拉个横幅，把名字都写上去，写大一点。”

“在去之前，一定要联系报社先报道、跟踪报道，以免刚开始哭冤就被压下去，报社都报道不出来。”

“这一切一定要环环相扣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，要是让他们反应过来，按死一个环节，不管是哭冤的被按死，还是报社报道方面被按死，效果就会大打折扣，甚至翻不起浪花。”

“等徐存根反应过来，难受的就是我们。”

“到那时候，恐怕我们只能离开申城，或者抱着火药跟他去拼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