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自胜的事,宁晋川知道,就是徐存根通过官方关系,用“正常”手段,逼迫杨自胜破产。
1983年的时候,虽然有人开始做生意,官方要找你麻烦,非常简单。
比如,1983年不准做批发,就算到了1984年也没有说可以做,只是上下都默认了,恰好杨自胜做的就是批发,1983年要抓他辫子还不是易如反掌?
听黄瑞光说,杨自胜去年年底在其大哥家借宿。
他大哥就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,还有一双儿女,杨自胜也有三个子女,两家人加一起就是九人,害有两个老人,就是十一人。
十一个人住两个房间,日子过成什么样,不难想象。
听闻,恰好在年底,杨自胜和其大哥两家,被偷了一次,家里本就不多的棉衣、棉被全被偷走。
当时,他们连煤球都买不起,住在城里,却要去捡柴火烧。
年轻人撑得住,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好,最终没撑过来。
杨自胜一直觉得偷走他们家所有棉衣棉被的人是徐存根安排的,但他没有证据。
好在杨自胜有点商业头脑,也能吃苦耐劳,半年时间,又攒起一些家底,这次他不敢再跟徐存根抢生意,而是专做外地人生意。
宁晋川微微叹了口气,说道:“大家都被徐存根害的。”
“所以,这次我们必须要成功把徐存根扳倒。”
杨自胜的情绪被带起来了,狠狠点头:“就算是死,我也要弄死哪王八蛋。”
宁晋川说道:“但在这之前,我得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。”
“不管谁出事了,我都会给他家人一万块钱,让他家的老人,可以安享晚年,小孩可以成长到十八岁,自力更生。”
“这个钱,我来出,在场所有人监督。”
“只要有一个人出事,回不去了,我立马拿钱,我们亲自送过去。”
“做不到的话,我下十八层地狱。”
一万块钱,绝对是一笔巨款。
在场能拿出来的也只有宁晋川和黄瑞光。
以前的杨自胜或许可以,现在恐怕不行。
听到宁晋川这话,黄瑞光、雷春生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,其他五人却有些激动,如果真是这样的,他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。
至少在金钱上是这样的。
不是万不得已,他们还是不想死的。
宁晋川拿出一张纸,说道:“这是我拟的合同,也就是契约,大家签个字或按手印,只要有认出事,我们就按照契约上的办。”
说着,宁晋川自己先按了手印,递给离自己最近的徐建业:“你们也都看看内容,没有问题,就按了,交给黄瑞光保管。”
契约内容其实很简单,其他任何人都不用担任何责任,唯一要担责任的就是宁晋川,谁出事了,必须给钱,如果不给,在上面按手印的人,都有权利代替死者要账。
签这个契约所有人都积极,反正对自己没有害处,反而是个保障。
契约一签完,所有人都有了一种以宁晋川为中心的感觉,只是这种感觉并不明显,大家只是会有意无意想要征求宁晋川的意见。
以宁晋川为中心的原因,不是所谓的相信宁晋川;也不是宁晋川有什么人格魅力,在什么群体里面都能做领头羊;更不是他们相信宁晋川的能力,出了黄瑞光和雷春生,其他五人都是第一次见宁晋川,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宁晋川有什么能力。
只因为宁晋川成为了唯一一个对所有人负责的人,同时能安排动所有人。
哪一纸契约,就好像一张无形的雇佣合同,你们给我办事,我给你们保障。
想要成为领头羊,宁晋川一个外来者不可能一蹴而就,必须要一点点的积累。
就目前来说,宁晋川在这方面是成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