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,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吗?
哪怕有罪,也不至于到了需要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扒光了游街示众的程度吧。
或许,这才是真正毁灭该有的样子。
人不怕没有梦想,就怕一辈子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聂广义笑得史无前例地好看。
他一脸的轻松明快,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审判。
梦心之在台上的演说就此继续:
“听到聂广义先生亲口承认,能够从第一幅画里面看出极光之意。”
“在我看来,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。”
“因为,就连我自己都只能从第二幅画里面,开始看到雏形。”
“我本人,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关注这件事情,直到聂广义先生的抄袭事件开始被热议。”
“我才开始寻找事情的真相。”
“究竟是什么,让我从没有实质性内容的第一幅画画进阶到第二幅。
“只是画技差强人意,内容却是实打实的极光之意。”
“终于,在一个星期之前,我发现了端倪。”
梦心之展示了一张照片。
这是一张合照。
画面里面是梦心之和宗极。
照片的背景,是卢浮宫的玻璃屋顶。
照片的右下角,印有日期,时间刚好是在第一幅画和第二幅完成的中间。
梦心之站在宗极的身边,她左手在脸颊比了一个耶,右手托举着一个白色的建筑模型。
这是一个五层的建筑模型。
每一层都有一个旋转的弧度。
和聂广义设计的cettodiaurora外立面有一些相似,但又不完一样。
纯粹的白色石膏,没有极光之意四面都是玻璃带来的通透感,更不是一栋水上建筑。
顶多算是一个半成品。
这张照片,也出现在了梦心之背后的演示文档里面。
梦心之和宗极所在的这个角度,是顶非常经典的玻璃金字塔打卡位置。
照片逐渐放大,屏幕上慢慢没有了梦心之和宗极,一步步定位到作为背景的卢浮宫玻璃屋顶上。
斜阳把卢浮宫周围的建筑,印在玻璃金子塔的塔尖上。
随着照片里面的人物慢慢消失,被放大了的玻璃金字塔屋顶,出现了梦心之手里模型的倒影。
原本在梦心之手上略显单薄的模型,在玻璃金字塔的倒影里面,像是立在了水上,建筑外观,也变得丰富起来。
倒影在演示文稿里面继续放大,周边不相关的元素,被逐一分离。
分离到最后,就出现了和极光之意几乎一模一样的一栋仿佛立在水上的建筑。
梦心之在台上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:
“当我看到这张照片,我才终于明白,自己为什么会在两个月之后,画出极光之意的雏形。”
“原来我是真真正正地见到过这个画面。”
“从卢浮宫回国之后,我不止一次地拿出过我和爸爸在卢浮宫外面拍的照片。”
“我可能并没有特别仔细地关注这个倒影。”
“只是看的次数多了,在脑海里面,留下了一个从模湖到清晰的影像。”
“这大概也解释了,我一个从来没有学过建筑的人,为什么能画出这样的一栋概念水上建筑。”
“从我看清这个倒影开始,一切的焦点,就到了年仅八岁的我,手上为什么会有一个石膏模型。”
梦心之的话,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。
梦心之却卖起了关子:
“我想了好几天,怎么都想不起来,只好询问同在照片里面的我的父亲。”
“根据我父亲的回忆,是我们当时语言不通,差点错过了卢浮宫玻璃金字塔的打卡。”
“匆忙之间,他找了一个看起来像中国人的年轻人,帮我们父女两个,在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前面拍了一张合影。”
“这个石膏模型,就是当时帮我们拍照的人拿在手上的。”
“他帮我们拍照,我帮他拿了一下已经做好的建筑模型。”
“自此,这件事情的焦点,就成了,谁是这个模型的主人。”
梦心之说到这儿,第二天要做新郎的宣适出现了,他递给梦心之一个优盘。
打开之后,是一段影像。
出现在视频里的,是巴黎贝勒维尔国立高等建筑学院的教授。
教授的手上,拿着曾经被梦心之托举手上的建筑模型。
这个模型,作为优秀学生学业,一直被教授放在办公室里。
除了模型成品,教授还保留了这个模型的设计手稿,并且这张成稿上面写批注。
教授要求画稿的人,把原稿做成模型,和那一年贝勒维尔国立高等建筑学院的毕业展一同展出。
教授在视频里面解释,之所以会特地写这样的一个批注,是因为这张设计稿,是一个临时来学校交流的交换生的作品。
教授把拿在手上的图稿放到了办公桌的桌面上。
镜头随着教授的动作下移,原本被用手挡住了的右下角,出现了交作业的截止时间和交稿人的签名。
截止时间,是梦心之的第一张极光之源再往前推二十二天。
这是极光之意外观可以追朔的最早时间点。
交稿人的签名,用的是手写的艺术体。
很难被模彷的——一直沿用至今的——专属于天才建筑师聂广义的——标准签名。
发布会现场的记者都懵了。
聂广义也懵了。
懵到完没有注意到,有一大堆摄像头正对着他。
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。
这是聂广义第一次当众失态。
以至于忘了擦拭和掩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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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啊啊啊啊啊,啥也不说了,就问这个伏笔埋得深不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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