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长欢表情淡淡地翻着自己手里的诊断薄,听见刘大夫的问话,他摇摇头:“坐堂太累。”
刘大夫:?什么意思?坐堂累所以不想干?
刘大夫想要好好劝说这位年轻人,脚踏实地地干活才能有饭吃。
“叩叩”
内室的门框被敲响,刘大夫抬头看向来人。
姜棉笑眯眯地问:“刘大夫,我家长欢可以走了吗?”
刘大夫忪怔了片刻,才认出姜棉来。
“你是……前些日子来卖人参的那位夫人?”
姜棉:“刘大夫好记性,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,也还记得。”
刘大夫看了眼喻长欢,再看了眼姜棉,笑得更加真切了,“真是缘分呐。你是这孩子的?”
“表嫂。他是我夫家的表弟。”
刘大夫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跟姜棉说:“顾夫人,这孩子真是学医的能者,做我们济世堂的大夫那是卓卓有余,不知顾夫人可否劝说令弟一番?”
刘大夫是实在不忍喻长欢被埋没。
按照他的推测,喻长欢家里是没有行医的背景,他又如此年轻,即便是他才华横溢,天赋惊人,那也很难找到患者或者说,很难真正得到患者的信任,那这样的医者就很难出头……
姜棉微微一笑,说:“他年纪还小,何必让他做事那么早?多学习,多积累经验就好。”
刘大夫听姜棉这一话头,也知道姜棉是做不了喻长欢的主儿,让喻长欢当坐堂大夫的事,也不再提了。
喻长欢听见姜棉的话,暗自翻了个白眼。
姜棉眼睛多尖呐,喻长欢的小动作逃不过她的眼,她走到喻长欢身边,说:“走吧,该回家了。”
喻长欢嘴唇紧抿。
啧,这女人掐他用那么大的力气,他手臂该青了。
姜棉又跟刘大夫寒暄几句,便告辞了。
喻长欢一眼就看到了济世堂门前的牛车,顾偃宁正在撸大牛的脑袋。
“这就是你们一天的收获吗?”喻长欢看见那一大车的东西,心里颇不平衡。
他累了一天,而他们却美滋滋地逛街。
喻长欢幽怨地看着姜棉。
姜棉咳了一声,“这里面还有东西是你的。”
姜棉边说边去翻牛车。
“你不是说你喜欢喝茶?这套茶盏就是买给你的。”
“这药碾,用来磨药粉做药丸,事半功倍。”
“还有这套衣裳,特意为你选的雨后青蓝,里衣的暖茸用的是兔毛,穿在身上又好看又暖和。”
喻长欢捧着新衣裳,不平衡的心平衡了。
他面上还绷着,高扬着下巴在牛车上找个位置坐下。
他觉得底下有些硌人,将那东西拿出来一看,是个精细的机巧,他问:“这是给二宝的?”
全家人也就只有二宝喜欢这些玩意儿。
姜棉回头看了一眼,说:“不是,那是你表哥看着好玩,买的。”
喻长欢:……
他又看到旁边篮子里的香囊,问:“这是给三宝买的?”
姜棉又摇头,“不是,你表哥看着香囊绣的图案好看,要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