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想问更多,顾偃宁却等得有些烦了,他将桌上的东西卷成一团,塞进喻长欢的怀里,拎他出门。
“砰”
门被关上了,喻长欢微张的嘴没有能发出声音来。
他想问,表哥不跟他回去吗?随后一想,啧,两个月,足够分房住的夫妻俩重新同房了。
喻长欢摇着头走了。
不是回去睡觉,而是将魔爪伸向睡得正香的鸡。
姜棉给他的手术刀,好像很锋利,他要去试试。
翌日清晨,天还没亮,顾水生来喂牲畜。
将鸡食放在鸡笼里,习惯性地清点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怎、怎么少了三只鸡?
有人来偷鸡了?
顾水生又去数兔子,少了四只!
陈氏!一定是陈氏!一定是她偷了鸡和兔!
那个老虔婆,仗着自己是姜氏的娘,总是来惦记着这几只牲畜,之前他在没让她讨着便宜,如今倒是赶上这偷鸡摸狗的事来了!一大把年纪,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!
顾水生“蹭”的一声站起来,扛了把锄头便往姜家走去。
“陈氏!老虔婆!你给我出来!”
顾水生少年时便是村里的混混,要不是他爹走了,也不会醒悟好好过日子。
但即便是浪子回头,那股痞劲儿也去不掉,扛着锄头杵在姜家大门前,就像是来砸院子的。
大清早的,陈氏被人吼了,觉得忒没脸,贼晦气。她气冲冲的开了大门,喊一声,“哪个兔崽子在喷粪!”
“你他娘的再说一遍!”顾水生用锄头狠狠地敲着地面。
陈氏被顾水生的狠辣劲儿唬住了,说话也打着哆嗦,“顾水生?你来我家干嘛?大清早的喊什么喊!”
“我为什么来你不清楚?我劝你识相的就赶紧还回来,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!”
陈氏眼珠子乱转,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你来我家干什么。还什么还,我又不欠你东西!”
“呵,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清楚?你拿了我堂弟什么东西,不交出来,非要我扯破脸是吧?”
陈氏想起自己这段时日在顾家的鸡笼里摸的那几十只鸡蛋,眼神顿时躲闪。
顾水生抓住了她躲闪的眼神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就是她偷的!这老虔婆,胃口真大!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陈氏慌得立马锁门。
顾水生一把锄头抵在门间,被磨得发亮的锄头重重地落在陈氏的脚边,吓得她尖叫出声。
顾水生一脸狠色,“我再说一遍,还回来。”
“什么事那么吵?”姜大丰披着外衣出来,一脸的不悦。
大清早的,吵什么吵?
陈氏见姜大丰出来,腰杆立马挺直,“还什么还?就几枚鸡蛋,就当她姜棉孝敬我的怎么了?就当他顾骁孝敬我的怎么了?我养大的闺女,凭啥不能要她几枚鸡蛋?今天别说是你顾水生,就是顾骁他自己过来,也甭想要回那几枚鸡蛋!”
顾水生眉头紧皱,鸡蛋?什么鸡蛋?
哦!这陈氏还真狡猾,竟还拿了鸡蛋!
他就说开始的几天每天都有鸡蛋捡,后来怎么就没有了。他还以为是他喂的不好,愁得好几宿都没睡着。原来是她拿了。
按照一天五个鸡蛋来算,陈氏捡了六十一天,那就是捡了……三百零五个鸡蛋。
现在的鸡蛋一个两文钱,那陈氏就是偷了……偷了……六百一十文钱!这都半两银子了!想不还?
陈氏!好样的!
顾水生看陈氏的眼神更加凶狠了。
“要么还三百零五个鸡蛋,要么,还六百一十文钱,你自己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