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瑾瑜道:“我听说,你和连云寨有些关系,连云寨内藏着一件宝物,记载着皇室隐秘,按照你刚才的说法,那件东西,来自于薛青麟,对么?”
楚相玉道:“没错,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,那东西可是……”
李瑾瑜道:“那东西没什么用,至少在你手中,没什么用,因为无论多大的秘密,你都无法快速公之于众。
就算你公之于众,天下间又有多少人选择相信?你手中掌握的证据,如何用最快的速度,让世人知道呢?”
楚相玉道:“那是一封信。”
李瑾瑜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,那是陛下命令薛青麟诬告黄国公的信。”
楚相玉惊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李瑾瑜道:“还记得么?当年我护送和亲公主去辽国,经过连云寨,戚少商斗剑失败,送给我一件礼物。”
楚相玉道:“那是一把剑。”
李瑾瑜道:“逆水寒,原本是你送给戚少商的礼物,戚少商把那封秘信藏在逆水寒的剑把之内,因为这件东西留在连云寨,早晚会生出祸患。”
楚相玉道:“原来如此,我还以为他恼怒于我的命令,要与我彻底断开一切关系,不再使用我送的神兵。”
李瑾瑜道:“你不了解戚少商,他是个骄傲的人,如果真的决定要和你断开联系,应该是把剑还给你,而不是用你送的礼物,做他的人情。”
楚相玉道:“你想怎么样?”
李瑾瑜道:“无论是越王的事,还是黄国公的事,都不方便现在去做。
我给你一个建议,那就是立刻把麾下的势力解散,找个地方隐居,最多五年时间,事情必然会出现转机。”
楚相玉讥讽道:“你觉得我是不战而降的软蛋?你太小看我了!”
李瑾瑜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麾下的那些势力,藏了不知多少内卫,根本就不可靠,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。”
楚相玉道:“你的势力呢?”
李瑾瑜道:“当然也有,但我不是很在乎,我想做的事,我做过的事,陛下基本上都知道,她选择了默许。”
楚相玉道:“你可真是好命。”
李瑾瑜道:“如果你觉得不忿,可以把那些人甩给自己的仇敌,你看谁最是不顺眼,就把势力甩给谁。”
楚相玉冷笑道:“甩给你呢?”
李瑾瑜道:“非常欢迎。”
楚相玉道:“我明白了,你这家伙真是奸猾,原来目的是这个。”
李瑾瑜道:“梁王武三思。”
楚相玉道:“他会接么?”
李瑾瑜道:“会,他是一个非常短视的人,见小利而忘义。”
楚相玉道:“他会死么?”
李瑾瑜道:“会,等到武三思麾下势力越来越大,变得越来越狂,超出皇帝的容忍,就是他死亡的时刻。”
楚相玉道:“武三思是武则天制衡李姓宗室的棋子,不会轻易舍弃。”
李瑾瑜道:“武三思的死局,我早就已经安排好,天要使其灭亡,必先使其疯狂,我要让他疯狂起来。”
楚相玉道:“我可以答应你,但在此之前,我要试试你的武功。”
李瑾瑜摆了摆手:“我对此没有任何兴趣,如果你选择用个人勇武作为合作的条件,那么我对你很失望。”
楚相玉道:“不打也要打。”
李瑾瑜弹了个响指,散去了笼罩房间的隔音气罩,笑道:“如果你一定要展示勇武,你的对手应该是他。”
“谁?”
“我!”
郭不敬悄然出现在门口。
郭不敬厉声道:“楚相玉,你是束手就擒,还是要我出手?”
楚相玉喝道:“李瑾瑜,我对你以礼相待,你竟然算计我,今日我便是拼得一死,也不会让你好过!”
话音未落,楚相玉左臂凝聚起森森寒冰,右臂笼罩熊熊烈火,把冰魄寒光劲和赤炎烈火功催动到了极限。
郭不敬冷哼一声,惊涛掌轰向楚相玉的心口,两人转瞬之间,从屋内打到了屋外,把房顶炸开了一个大洞。
李瑾瑜看着掉落瓦片的屋顶,又看看翩然返回的耶律南仙,略有些无奈的说道:“这家伙,演技这么差,偏偏非要演戏,可惜了我的琉璃屋顶。”
耶律南仙道:“这场戏,或许瞒不过武则天,但却一定要演,否则如何堵住那些御史言官的嘴?”
李瑾瑜道:“咱们去观战,楚相玉的冰火合流,还是有几分看头的。”
耶律南仙道:“冰火合流,你不是能够做到更强?有什么好看的?”
李瑾瑜挑挑眉毛:“若论冰火,夫人的冰火合流才是最厉害的,为夫甘拜下风,万万不是夫人的对手!”
耶律南仙闻言一愣,心说我不会冰火真气啊,转而反应过来,满是羞涩的掐了李瑾瑜一把,真是老不正经!
惊涛掌力轰向楚相玉。
楚相玉不仅没有避开,反而主动迎了上去,因为他知道,狂飙来时,要避也避不了,要力挽狂澜,就得有螳臂当车的勇气,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冰火真气轰向郭不敬,半空之中瞬间绽开寒冰莲花,寒冬腊月,北方苦寒之地,最为契合冰魄寒光劲。
巨大的冰柱破空而起,好似凭空升起的烟囱,把郭不敬牢牢包围。
寒冰莲花从天而落,每一片花瓣都锋锐如刀,好似绞肉机一般螺旋着碾压而下,纵然是铁人也能搅成铁渣。
惊涛掌和大多数武学不同,寻常武学面对强招进攻,下意识会防御。
惊涛掌则是以攻为守,任何情况下都会进攻,莫说是劲力冲击,就算是被蚊子叮了一口,也能把蚊子震死。
冰刀冰剑凌空而落,郭不敬挥掌轰出澎湃劲道,右手好似巨灵神掌,重重轰在冰墙之上,轰出一个硕大窟窿。
不等楚相玉变招,郭不敬左手利爪飞速抓出,作为捕快,郭不敬当然会擒拿手法,用的是分筋错骨手。
冰屑纷飞,恍若碎玉,美不胜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