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点红?他怎么来了?他不是金盆洗手,隐居江湖了么?”
楚留香好奇的看向李瑾瑜。
这种事情,根本不用任何思索,便可知道定然是李瑾瑜的安排。
李瑾瑜道:“别看我啊,我真的没请一点红,不过我们家有几个谨慎小心的聪明人,可能是他们请的。”
陆小凤道:“狄飞惊?”
李瑾瑜道:“最可能的是飞花,其次是夜月,再次是我师父虚若无,最后是狄飞惊,反正不可能是我。”
燕十三没有说话,趴在窗边观察一点红出剑,面上露出惋惜的神色。
“一点红的剑术天赋很高,不过自幼被人带上了歪路,剑走偏锋虽然也能修成高深武艺,却终归难成大道。”
李瑾瑜道:“不是每匹千里马,都能遇到伯乐,这种事谁能说得清?”
李寻欢道:“据我所知,一点红曾经是某个杀手组织的头牌杀手,那个组织的名字似乎叫做‘十三剑’……”
燕十三闻言狂怒:“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搞的鬼,否则老子必然会把他切碎了,一点渣子都不留!
就特么为了这个破名字,找我麻烦的人一波接一波,老子一个子的便宜没占到,黑锅背了一大堆,真混账!”
李瑾瑜闻言有些不好意思。
这个所谓的“十三剑”,其实原本没有名字,只不过杀手的标志牌是一只手握着十三把宝剑,才有这个称呼。
能取这么惊世骇俗的名字的,当然只有李瑾瑜这种奇葩。
那个时候李瑾瑜年纪幼小,对江湖的认知停留在书本上,无意间听到大哥念叨杀手组织,随口编了几个名字。
结果也真是奇葩,各种好听的威风的名字没有流传,这个俗的不能更俗的名字却传了出去,不仅燕十三郁闷,杀手组织幕后首领,也觉得非常郁闷。
为了不被一群剑客追杀,李瑾瑜对此向来是三缄其口,表示毫不知情。
追杀也无所谓,关键这破名字太特么难听了,说出去着实觉得丢脸。
至于燕十三的大黑锅,就他这没事找事的性子,还在乎几个黑锅么?
也是巧了,燕十三不想继续看,侧过身子想要躺会儿,正好看到李瑾瑜的表情,立刻知道这事和李瑾瑜有关。
“喂,小金鱼,你的表情很有几分怪异啊,不会是你取的名字吧?”
李瑾瑜立刻说道:“别什么黑锅都甩给我,十三剑成立的时候,我还是个小屁孩儿,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燕十三虽然觉得这事和李瑾瑜脱不开干系,但李瑾瑜当时确实年幼,除非这是尉迟家的产业,否则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,都不可能与李瑾瑜相关。
说话功夫,一点红已经把这些人尽数击杀,每个人都是咽喉一点殷红。
隐居两年多时间,一点红的武功不仅没有退步,反而变得更加高深。
不仅出剑更快,内功更深,而且剑法中的那些毛病,也改过来很多。
一方面是他自身的领悟,另一方面来自于曲无容,作为石观音天赋最高的弟子,曲无容武功在一点红之上。
或许生死相搏不如一点红,但若论武藏丰富、眼力见识,曲无容占据绝对的优势,远非一点红可比。
从某种程度而言,一点红和权力帮护法蓝放晴白丹书很相似,都是剑走偏锋的邪路,却又能冲开一条大道。
“一点红,你怎么来了?”
一点红道:“还你的人情。”
李瑾瑜奇道:“谁让你还的?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还我人情?既然已经金盆洗手,过安生日子不好么?”
一点红道:“首先,我从来没有金盆洗手,因为我买不起金盆。
其次,不是你让我还人情,是我想还你的人情,我保护你一路安全,咱们自此恩怨了结,两不相欠。”
李瑾瑜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,我遇到了危险?谁告诉你我的位置?”
一点红道:“我不知道是谁,只是有人送来一封书信,表示你遇到了极大的危险,是我报恩的最后机会。
我欠你人情,本就该还,但我无法给死人报恩,所以你必须活着!
至于你的位置,每当我需要有人提供请报的时候,情报都会准时送来。
你对外施恩无数,说不得就是某家情报组织,要还你的人情债。”
李瑾瑜道:“信呢?”
一点红道:“给!”
众人立刻验看这封信,但无论是学识渊博的无痕公子、李寻欢,还是神探陆小凤、追命,都没发现任何问题。
没有问题,就是最大的问题。
一点红隐居的地点非常隐蔽,这个人却能查找到一点红的踪迹。
李瑾瑜会在满清遇险,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,但能寻到李瑾瑜的路径,绝非寻常情报组织的手笔。
天下间,有这等情报能力的……
内卫?青龙会?东厂?琅琊阁?
一个个分析,一个个排除,李瑾瑜干脆决定不想,思虑伤神,李瑾瑜伤势太过严重,养伤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楚留香道:“没什么可想的。”
陆小凤道:“说的没错,正所谓施恩于人,必有所求,与其想着这是谁的手笔,不如等着那个人来找你。”
李寻欢道:“这位兄弟,我觉得你现在该喝一杯酒,暖暖身子。”
一点红道:“我不受人恩惠。”
李寻欢道:“这不是恩惠,而是对于你的回报,你保护了瑾瑜,顺便也保护了我,我也从不欠人恩惠。”
一点红闻言接过酒杯,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你比楚留香更无聊!”
楚留香道:“我还在这里呢,这话能不能背着人说?”
一点红冷声道:“我从不在背后说人闲话,有话我喜欢当面说。”
傅红雪道:“说得好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,只不过一点红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庭,傅红雪还在半途中。
一点红露出一抹笑意。
他原本是不会笑的,就算一定要露出笑容,那也是冷笑和讥嘲。
不过最近两年,一点红和曲无容双宿双栖,甚至有了孩儿,早就习惯笑脸哄孩子,笑起来并不显得僵硬。
一点红道:“咱们该聊聊。”
傅红雪道:“聊什么?”
一点红道:“你知道聊什么。”
一点红并不擅长劝导别人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把自己的故事,给傅红雪讲一遍,让傅红雪去自行感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