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雨夜,带刀,杀贼(2 / 2)

女子的父母变卖家产,总共二两七钱银子,每日在村口的石墩守着,看到拿着刀剑的武林人士便磕头求助。”

“你应了。”

“应了。”

“为何只有二两五钱?”

“余下二钱银子买香花宝烛。”

“无聊的故事。”

“你准备好死了么?”

“杀我?你凭什么杀我?想杀老子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老子照样活得好好地,你这兔儿相公凭什么杀我!”

田伯光冷冷的看着李瑾瑜,好似在看世上最愚蠢的傻瓜。

“我曾经听过一个笑话,有人说你这真坏人,比什么伪君子可爱得多,甚至还有一些白痴说你是‘假坏人’。

那个时候,我甚至还有一丝丝被说服的感觉,觉得你是可以挽救的。

现在我才明白,那个笑话是多么的愚蠢,你这种人,该怎么改变呢……”

话音还未落下,一抹刀光已经穿破残破的桌子,斩向李瑾瑜的脖颈。

作为横行天下十余年的采花贼,除了必要的眼力,不惹自己惹不起的人之外,最大的特点便是小心谨慎。

从进入面馆开始,田伯光便在积蓄力量,并且一直在观察李瑾瑜的状态。

李瑾瑜初始之时不动如山,哪怕是叙说那桩惨案,也没有丝毫波澜,唯独说到“怎么改变”,才有一丝丝波动。

田伯光敏锐地把握到了那丝波动,毫不犹豫的拔刀出鞘。

他的快刀是行走江湖之根本,刀出快如疾风骤雨,就连空气似乎都被刀气排斥开,露出一片薄薄的真空地带。

田伯光得意的看着李瑾瑜,似乎已经能够看到李瑾瑜的死状。

那是非常凄惨的死。

刀锋划开喉咙,刀气切断脖子,头颅飞到顶部房梁,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,血腥味整个小镇清晰可闻。

惨!

太惨了!

爽!

太爽了!

但那只不过是个臆想!

就在田伯光出刀的一瞬间,李瑾瑜的右臂轻轻地动了动,面馆内升起一抹比月色更加凄凉、更加缥缈的寒光。

田伯光感觉到了刺痛。

那是一种非常古怪的刺痛。

甚至不能说是痛处,反而像是一个绝色美人轻柔的拥抱。

那么的轻,那么的柔,那么的让人沉醉,想要永永远远的沉溺在这种温柔的感觉之中,再也不愿意醒来。

田伯光的气力瞬间流失殆尽,仅剩的气力做不到同归于尽,只能拼尽最后一点生机,低下头看了看心口。

他的心口插着一把短刀。

薄如蝉翼的短刀。

有影无踪,有形无质,柔如发丝。

刀身刺入身体,刺断心脉,刺尽生机,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。

“温……温柔……这是……温……”

田伯光的生机已然快要耗尽,断断续续的说着“温柔”二字。

当一个人死的时候,如果不能做到同归于尽,至少也要做个明白鬼,明白自己死在什么人、什么招之下。

李瑾瑜原本想要装装样子,可刚想开口装叉,猛地嗅到一阵香气,面上的冷意瞬间变为暖暖的笑容。

这不是迷药的香气,而是体香。

她来了!

美人来了,谁还有心思管田伯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