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承陷阵营的所有战马,都已经交给了赤格的射声营。
现在是顺着彭亨河逆流而上,要走密林翻山越岭,还需要躲避敌人的探查,骑马肯定不行。
折冲校尉莫东年,陷阵营副统领,带领一千陷阵营将士,加上阿错日则突击队的一千人打头阵,司马承带领剩下的三千人随后跟进。
在南方密林行军,比正面和敌人战斗的难度更大,也更危险。
如果说山里面怪石林立,陡峭难行,这都难不到熊家军的将士。
关键是河流两侧的沼泽地带,竟然到处都有巨大的、成群的鳄鱼,前不久甚至还杀死两头猛虎。
除了致命的大型动物之外,更加致命的还是那些看不见的毒蛇。
这的毒蛇真是奇怪,盘在树枝上不动的时候,任何人都无法看出来。
可是,等到发现眼前的树枝竟然是一条毒蛇的时候,一切都来不及了。
更让将士们头痛的是,还有几种蛇竟然会在空中滑翔,简直防不胜防。
进入大山的第一天,莫东年的两千人就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人,部都是被鳄鱼、毒蛇所伤。
得知前面的部队损失如此严重,司马承顿时改变了作战序列。
司马承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两百人越过大部队,担任军开路先锋。
作为熊储的入室弟子,青龙寨四大少年力士之一,司马承当时的年龄十七岁最大,仅仅比熊储小两岁多一点儿。现在十几年过去了,他已经三十岁。
司马承的两百亲兵,都是跟随他修炼过十多年上清心法的好手。
现在面临稀奇古怪的敌人,需要感知力强,身手敏捷,动作快如闪电的高手,才能对付有毒的生物。作为武林高手的亲兵卫队,只能挺身而出。
司马承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,本来一株野生香蕉树下面干干净净,似乎什么都没有,他也认为什么都没有。
可是,身后亲兵队长用肩头把司马承撞开的时候,该有的就已经有了。
一条丑陋得令人一看就恶心想吐的毒蛇,竟然就在司马承头顶上的香蕉树叶梗上盘着。
因为叶梗似乎已经枯萎了,加上密林之中视线也不好,所以司马承再也没有想到一片枯萎的香蕉树叶子,竟然就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。
这是一条背部黑褐色,身上是黑黄色的横纹,脊背上有一条小指头粗细的棕红色纵线。脊背上的鳞片有拇指大小,呈六角形。
和内地的毒蛇刚好相反,这个家伙的脑袋并不是三角形,竟然是椭圆形。一对绿豆大小圆溜溜的眼睛赤红色,身体修长,粗细均匀,长度四尺左右。
如果不是亲兵队长反应快捷,直接把司马承撞出去的话,现在司马承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。
亲兵队长把司马承撞出去的同时,右手宝剑已经把毒蛇斩为两截,说起来还有一阵后怕:“师兄,这条毒蛇攻击的目标,竟然是你脑后的风池穴。那种动作俨然一位武林高手点穴,简直快如闪电,我还是第一次看见。”
司马承爬起身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:“三个人一组背靠背,一个人看脚下,一个人看头上,一个人看前面。大家千万要小心,毒蛇在老子头顶上盘着,竟然能够躲过老子的感知,这个鬼地方的确很邪门,千万不要阴沟翻船!”
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发生了三十多次毒蛇攻势,虽然没有人受伤,但也让司马承和他的亲兵卫队大涨见识。
司马承仍然和亲兵队长背靠背在前面探路,但是他们两个人现在越来越紧张。因为大家不仅仅要对付毒蛇,还要向山上攀爬。
问题就出现了。
本来前面高坡上有一棵小树,正是伸手抓住借力的好东西,可是连续发生几次小树干上盘着毒蛇的恶劣事故之后,所有的人都开始对树干、树枝产生过敏反应。
司马承有些焦急:“这里的确奇怪,几乎所有的毒蛇都在盘在树干上,而且颜色相近,让你看不清。这么徒手攀爬,我们当然没有问题,可是后面的大部队应该如何是好啊?”
不管怎么说,一百多里的山路都必须翻越过去。即便是一条死路,现在也没有后退的道理。
后来大家干脆挥动宝剑当砍柴刀,所过之处硬生生辟出一条三丈宽的路来,给后面的主力部队彻底打开通道。
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穿行,先头部队终于越过了山脊开始下坡。
在爬上坡的时候,大家都盼望能够尽快走下坡路。
可是现在开始走下坡路了,所有的人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:上山容易下山难。
南方的密林深处,地上永远都是湿的,所以石板上都有一层青苔。
如果没有毒蛇之类的风险,下山还好办一些,起码可以放心扶着树干往下滑。
可现在不行了,尽管脚下打滑,大家还不敢伸手去抓树干、树枝。
正因为如此,下山的前半个时辰,就已经有两个人摔倒的一瞬间抓住身边的树干,没想到恰恰这根树干上面就有一条毒蛇。
两个人遭了毒蛇的毒口,献出了自己的生命。
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没有死在战场上,而是在这个鬼地方冤死,司马承的心情已经变得极其恶劣,但是毫无办法。
“解下腰带,所有人连在一起,就算要摔死,也不要伸手去抓身边的东西!”
好不容易来到半山腰的一个比较空旷平台,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。
西面山脚下的雪兰城隐隐约约有些影子,大家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司马承和亲兵队长分开寻找下山的路,结果最后也只发现一条山沟能够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