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关键的一点,就是急缺人才。民政方面的、律法方面的、军队将领方面的等等,这需要立即解决,万一不行就张榜招贤。”
张毓秀摇摇头:“主公,如果仅仅是为了应急,当然可以采用张榜招贤。如果为了长治久安,形成一种崭新的风气,那就不能这么做。”
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总是临时性的东西,对老百姓没有吸引力,更没有约束力。所以卑职认为,解决燃眉之急的同时,要创办我们自己的乡学,培养我们需要的人。”
熊储笑道:“办学好啊,我喜欢。办学、修路、架桥,这是造福万代的大好事,完应该力去办,根本不用向我通报。”
张毓秀点点头:“为了推行我们办学的宗旨,所以有必要按照我们自己的要求,进行一次开科取士的尝试。既可以招一批有用的人才,又可以宣传我们的施政纲领,让老百姓有盼头,是一箭三雕的事情。”
“开科取士?那是你们这些读书人的特长,我就读过一本千字文,是外行。”熊储扭头看着万练:“军师有什么想法?”
万练微笑着说道:“张大人的提议当然是对的,但是对于开科取士的试题,我有几点看法。首先,我们不仅需要行政人员,军队里面还急缺武将,所以这一次要开两科:文科和武科同时进行。”
“第二,对于文科的考题,我的观点是政论、律法、农桑、铸造、商贾、军旅、民风、劝学八个题目。考评以内部思想为主,不要强调文辞华美。坚决取缔百无一用的八股文,扭转我们今后的学风。”
“第三,武科分为三个内容:兵书战策、军律战阵、个人武艺。当然,不需要都是才、通才,只要在某一方面有过人之处,就可以录取,然后量材使用。”
张毓秀鼓掌笑道:“英雄所见略同,我也是如此看法。我们需要脚踏实地的人,不需要那些华而不实的花架子。草莽之间皆英雄,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花架子。来之能战,战之能胜。”
说到这里,张毓秀脸色一正:“主公、军师:还有最后一个问题,我们的镇南省应该如何设立机构?”
熊储摇摇头:“我一窍不通,你是这方面的专才,现在首先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张毓秀没有推辞:“我的意思是,一定要在机构设置方面有所侧重,让下面的人一看就知道我们需要务实。现在有两个知府,一个是楚雄府,一个是镇南府,知府上面就是省级。”
“对知府衙门来说,需要设置户房、吏房、兵房、工房、刑房、礼房、邮房七个部门,分别从事户口管理、吏治管理、兵役管理、铸造管理、刑案管理、教育管理、驿站管理。”
“下面各县,没有必要对应设立那么多部门,去掉吏房、兵房,纳入按察府直接监管,这样就可以避免过多使用民力,也少一些贪污腐败的根源。”
军师万练点点头:“你把工房放在第四位,这非常好。这样一来就可以告诉下面的人,只要你有一技之长,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。朝廷就是因为没有关注铸造这一块,导致我们的精密构件没有长进。”
张毓秀微微一笑:“主公、军师:最后一点,皇帝不差饿兵。各级官吏给多少饷银才合适呢?”
熊储呵呵一笑:“实话告诉你,我就是杀手出身,从来没有领过饷钱。没钱花了我就找人借。这个,军师有什么看法?”
军师万练也呵呵大笑:“我也没有当官,更没有领过饷钱。不过,我父亲是领过饷银的。所以我的观点是绝对不能比朝廷低,因为现在朝廷的饷银实在是太少了,四品以下的官员根本养不活一家人。”
“我们现在没有二品以上的官员,连正三品都没有。张大人作为镇南省的督府大人,也不过是从三品而已。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参照,可以确定接下来的饷银标准。”
“我的初步想法是:正一品一年四百八十两,从一品四百二十两;正二品四百两,从二品三百六十两;正三品三百二十两,从三品三百两;正四品两百八十两,从四品两百六十两;正五品两百四十两,从五品两百二十两;”
“正六品两百两,从六品一百八十两;正七品一百五十两,从七品一百二十两;正八品一百两,从八品八十两;正九品六十两,从九品四十两。未入流甲等四十两、乙等三十两、丙等二十两、丁等十两。”
张毓秀狂笑一声:“朝廷现在的俸禄,正一品年一百八十两银子,我就三百两啊,这样我不发财了吗,哈哈哈--”
熊储微微颔首:“军师考虑是对的,我赞成。现在的朝廷,俸禄实在是太低了,连自己的轿夫下人都养不活,完就是逼迫那些官员搜刮百姓,从而助长了贪污腐败的歪风邪气。”
万练冷笑一声:“张大人,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,听说那个按察使侯铭德属包公的,简直就是六亲不认。如果你今后犯在他手里,肯定先斩后奏了。”
张毓秀微微一笑:“楚雄知府孙学易、按察使侯铭德,我们三个人都是老熟人。孙学易为人方正,治学严谨,刚正不阿,所以总是考不中进士。”
“侯铭德不苟言笑,不图私利,嫉恶如仇。虽然他心狠手辣,别人还特别尊敬他。我真佩服严夫人,竟然能够把他请出山,那还是要两把刷子的。”
万练呵呵一笑:“那是,你还不知道严夫人是什么来头,所以才这么说。据我所知,聘请孙学易出山,严夫人三顾茅庐,礼数周。但是敦促侯铭德出山,严夫人就是宝剑出鞘要杀人,而且要把一个村里的人部杀光。”
“做得好!”张毓秀高声笑道:“果然不愧女中豪杰,正是对症下药。侯铭德嫉恶如仇,和歪风邪气势不两立。严夫人扬言要乱来一通,把地方上搞得乱七八糟,逼得他不得不出山整治一番。”
曼戴莉突然闪身进来,在熊储耳边低语几句,他的脸色一下子变成死灰。
咔嚓一声,熊储手中的茶杯已经被捏碎,身形一闪就已经从房中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