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柏手上一用力,皮带咔嚓解开,就望着妻子耳尖颤了一下,迅速染上绯红,又快速蔓延耳垂,一路往下至白皙的后颈上,他的眼底泄出一丝笑意。
只是随后化成苦笑,裤子只褪到半截止住,因为他的腿屈不起来。
“田宁,能帮我一下吗?”
“怎么了?”
田宁闻声回身,就看到了严柏的窘迫,忙上前帮他将裤子脱下来,触碰到他腿骨伤处,一片冰凉,她的心口一滞,加快了速度。
这时,老医生拿着银针进来了,冲她说道“屋里冷,你去烧一下炭盆。”
此时已入冬,天气确实冷了,外头又下雨,潮湿和寒气一起刺入骨头里,就是身体健康的人,若保暖的衣物不够,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会不舒服,何况是脱衣针灸之人?
“好的,我这就去。”田宁立刻应声,把褪下的裤子放在一旁,便端了起屋子角落的炭盆走了出去。
等回来时,看见严柏全身都扎满了银针,那条受伤的腿上更是密密麻麻。
她有些心惊,立刻将烧旺的炭盆放到床角,尽量靠近他那条腿。
老医生收了针盒,吩咐田宁搭上架子再给盖被子,以免碰触了银针,又慢腾腾道“冬天针灸就会受罪些,但要能坚持半年不间断,平日不受寒受潮,复发的几率会很低。”
“谢谢医生,这次我们一定遵医嘱。”田宁大喜道谢,因为这老医生说话保守,他说的复发几率低,那基本就是保证会痊愈。
老医生摆手“别谢了,过来拿药吧,泡的药,敷的药都有,一天都不能断。”
田宁自是连声答应,跟着老医生出去拿药。
“弟妹,老严怎么样了?严重吗?”
这时,宁国锋和贾飞一前一后进来,前者急声问道。
“没有太大的问题,他在里头针灸,你去看看吧。”田宁指了下里头屋子回道。
宁国锋立刻推了门进了里屋。
很快里屋就响起了老宁的训斥声“老严,你就是要工作不要腿是吗?就算要指挥工程,你坐帐篷里一样能指挥,非得上现场是吗?其他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啊!”
“你看看你,现在好了,躺病床了,最后辛苦的还是弟妹,我要是弟妹,非得……”
后头的声音忽然压低了,田宁听不到了,也没有进屋去。
她将拿的药收入包里,又用纸笔将用药的剂量次序,还有医嘱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。
刚忙完这些没多久,宁国峰从里屋走出来,冲她说道“弟妹,今天的雨不小,你跟老严就别回去了,住我家里吧。”
田宁思索了一下说道“严柏可以住你那,但我今天得回去,孩子们还在家里等我,我来之前没有托人照看他们。”
宁国锋一听也无法“那行吧,让贾飞开车送你回去……”
但他的话还未说完,严柏把住门框自里屋走出来,打断道“老宁,我的腿能走了,今天就不去你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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