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拖拉机开出村子,田宁耳边仿若还有孩子的哭声,她忍不住回头。
茫茫雪色下,人迹零落,茅屋盖雪,并无孩子的踪迹,更无哭声。
眼前却浮现了之前离家时,龙凤胎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。
她忍不住按住了心口。
开车的严柏侧头问道:“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
田宁放下手,摇头道:“我没事。”顿了顿又道,“你的腿虽好得差不多,但这段时间针灸不要断,也能早点痊愈。”
严柏“嗯”了一声,夫妻间恢复沉默,只有拖拉机哒哒的声音。
雪地难行,一个小时后才抵达火车站。
等拖拉机停住,田宁立刻下车,又从后车斗拿过行李,就冲要给拖拉机熄火的严柏道:“别熄火了,你开车回去吧。”
“我送你进站。”
“不用。”
但她的拒绝没用,男人下车,拿走她的行李,大步走过去。
镇上的火车站很小,三间屋子一个售票口,一个栅栏隔绝月台。
此时距离过年还有些日子,候车之人只有五人,却有两人提着笼子,笼里装着鸡鸭,争相叫唤着,咕咕嘎嘎声不绝于耳。
齐香兰蹙着眉远离了那两个笼子,抬头看向窗口前争抢出钱买票的夫妻俩,她的眸子微眯,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