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岩有一瞬的错愕,随后笑道:“自那年之后,没了唯一的听众,我就不再唱了,如今捡起来,是生疏了些。”
方岩这话又勾起了原主的记忆。
记忆中,有个少年在手风琴上按下最后一个音律,而后凑在少女的耳边低声道:“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听众,这首喀秋莎我只唱给你听,好不好?”
少女脸颊绯红,咬着唇点了头……
复苏的记忆牵动着身体残留的情感,但田宁只按了一下指关节就压了下去,轻笑一声道:“那你的听众可真不合格,歌词没唱对,情感表述不正确,她也没给你指出来。”
田宁这话听着有些怪异,但她笑了,笑得那样美,宛如带着露珠的山茶花,既有年少时的清纯,又有经历风雨后的绚烂,让方岩移不开眼,不知不觉中将手风琴递过去,温声道:“愿聆听你的指教。”
田宁冷淡拒绝:“不用,我清唱。”
当然,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会手风琴,会的是原主,但她不打算用原主的技能。
方岩收回手风琴,温柔笑道:“那我给你伴奏吧。”
田宁没有理会他,面向满校师生或好奇或八卦或讥讽或痛心的目光,直接开口清唱:“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,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……”
她嗓音清甜,歌声悦耳又欢快,听众的耳朵都酥了,登时忘了之前的纷纷扰扰,全身心地沉浸到她美妙的歌声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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