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严柏原本空落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,又往院门方向看了一眼,摸着东东的小脑袋问道:“你妈妈呢?”
“妈妈在给弟弟妹妹冲奶粉呢。”东东答道。
顾严柏压下心中的一丝遗憾,低头叮嘱大儿子:“东东在家多帮帮妈妈,遇到事就去找你三爷爷,爸爸过一两天就回来。”
“好哒爸爸,我记住了。”东东脆声应了,跳下车,冲着爸爸挥手。
大卡启动,碾过水坑,缓缓开出了村子。
在田里割稻的社员们瞧见,纷纷摇头感慨顾老太太没福,要是再晚半天,不就能搭上大卡的顺风车了嘛。
大卡是要开去县医院的,本无需进镇子,顾严柏只思索了一秒,就叫贾飞拐道去了镇卫生所,一问才知道顾家人来过,但看不上所里这位老医生的医术,没说两句就闹崩了,顾家人又找关系又花钱的弄了辆车,将顾老太太送去县医院了。
贾飞上次也是见识过老顾家人的厉害与难缠的,便有些迟疑地问道:“顾队,咱们现在要去县医院吗?要不,咱们去市医院吧。”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。
顾严柏对贾飞的提议不置可否,他挽上裤腿,请老医生帮忙查看。
老医生也没拒绝,下手按压询问过后,说道:“你之前的伤没有养好,受寒受潮又受了击打,旧伤发作,疼痛难忍而已。我这有两个方案,一个是止痛药片,治标不治本;一个是草药加针灸,耗时长,但治标又治本。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市医院,那里可能会有更高明的医生,更好的方案。”
贾飞觉着这位老医生未必有真本事,但脾气是够硬的,他便积极劝说顾严柏去市医院,那里条件好,好医生也多,药品齐全等等。
顾严柏抬手制止了贾飞的劝说,诚恳地对老医生道:“我目前管的工程队,不可能长时间留在这里扎针灸,你看能不能给我开些止疼药,再开些草药外敷。”
“你这是第三个方案,我这没有。”
“那我就选第一个,你帮我开止疼药吧。”
贾飞震惊地看着顾队拿着一小纸袋止疼药就往外走,他赶忙拦阻道:“顾队,这样不行的,我没办法对嫂子交代。”
“你不要跟她提起就行,我这两天会住在工地。工程的进度不能再拖了。”顾严柏说完,就催着贾飞开车往工地赶,又让他绕开自家村子。
贾飞内心不愿,他还想去顾队的村子试试能不能碰见袁丽,但也没办法,他们这群工程兵从部队里退下来,但骨子里还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。
田宁不知道其中的曲折,只当顾严柏真去了县医院看病。
两天后,看到顾严柏步伐矫健地回到家,她惊奇地问道:“给你看腿的是哪位医生?医术这么好,让你两天就恢复如初。”
顾严柏被问住,很快转头看向送他回来的贾飞:“那医生姓什么?”
“顾队你问我呀?”贾飞傻眼,见顾队脸色黑下来,赶忙转动自己直不愣登的的脑子,支支吾吾道,“我想想啊,哦,我想起来,好像是姓无,姓吴,对,就是吴医生。”
顾严柏面色略松,回过头面向田宁道:“对,是吴医生,医术很不错。”
田宁杏眼微眯,扫过面色紧张的贾飞,以及故作轻松的顾严柏,笑眯眯道:“吴医生是个好医生呀,他是在县医院对吧?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县医院,给他送个医德流芳的锦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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