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老太太一脸惊喜地迎上去:“老二,你是来看你四弟的?昨天你不打一声招呼就开车走了,害得我们只能在镇上招待所留宿。不过看在你今天过来的面上,娘就不跟你生气了。但昨天我们住在招待所,还有你四弟的医药费都还没有付,你给我些钱,我把这些账都结了。”
顾老太太一口气说完了,把手伸到顾严柏跟前,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好似昨天那些龌蹉都没有发生一般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严柏的身上,等待他的回应。
田宁却是例外,她看都没看顾家人一眼,也不管顾严柏与他老娘的纠缠,推着婴儿车,带着东东,直接找到医生:“医生,麻烦你先帮我处理一下我儿子脸上的擦伤。”
田宁的话,好似让卫生所里暂时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,医生点头,弯腰查看东东的脸。
顾严柏侧头看了眼妻儿,便问老太太:“娘,你昨天看病了吗?医药费多少?我会出三分之一。”
顾老太太愣了一下,随后瞪眼:“你什么意思,你四弟你就不管了?昨天要不是姓田的,还有你手下那两个小伙子,你四弟也不能伤到腰,你今天必须把这钱出了,不然我去你单位闹去。”
“昨天的事我很清楚,跟田宁和我留下的两人没关系,是您撞倒了四弟又坐伤了他的腰,所以这费用我不会出。”顾严柏冷淡地道。
“你就只信姓田的话,不信娘的话吗?”顾老太太怒声质问。
顾严柏神色平静问道:“娘,昨天上午你往脸上涂了生姜说自己快死了,下午就眼歪嘴斜说被我气得中风了,但今天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,你叫我如何再信你的话?”
顾老太太被儿子说得面色无光,恼羞成怒:“我看你就是恨不得我死,我死了你就可以甩脱老娘这个包袱!”
“娘,这里是卫生所,我不想跟你吵。如果你非得要去我单位闹的话,你就去吧。我还得留在这看护我的儿女。”
顾严柏说完,抱着女娃抬脚走向妻儿那边。
顾老太太难以置信:“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妻儿,再没有老娘和你的兄弟了吗?”
“娘,分家文书中写得很清楚,我和老三老四一起承担给你养老的责任。至于老三和老四——”
顾严柏目光冷淡地扫过缩在墙角的顾老三,以及伤了腰靠坐在长椅上的顾老四,看得后者身体抖了一下,挪动屁股拉开与他的距离。
顾严柏转回头继续对老太太道:“他们是娘的儿子,您如何关照他们是您的事。我的钱,只会用在我的妻儿身上。”
他这话一出,空气都静了一瞬,在场之人神色各异。
田宁却是有些诧异,自己和孩子何时在他心中占了这么大的分量?居然为了她和孩子,直接与他老娘和兄弟割裂关系。
难道是老太太之前装病,给他打击太大了?
“老二,你真就这么绝情!”顾老太太的尖利质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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