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顾老太太满脸警惕。
“算一算这些年严柏给家里寄了多少钱。”田宁道出自己的目的。
顾老太太立刻瞪眼:“有什么可算的?老娘也没留那什么单子,擦屁股都嫌硬,留他干啥?”
田宁闻言也不生气,转头看向顾严柏:“你还记得每月给娘邮寄多少钱吧,从哪年开始寄的,中间有没有增长?”
顾老太太立刻目露警告地瞪向顾严柏,田宁也盯住他,大有他不说,就跟他一拍两散的架势。
夹在两个女人之间,顾严柏唇角抿了一下,最终目光落在田宁身上:“自我入伍那年开始往家里寄钱,一开始只有六块的津贴,后来有了工资就往家里面全额寄工资,到我们结婚那年,我的工资涨到七十块,为了托娘照看你和孩子,我按这个数额一直寄到上个月。”
这话一出,满场哗然,都是被顾严柏的大手笔吓着了,每月七十块的工资,都比得上城里工人两月工资了,顾严柏居然全寄给了他娘,自己一点没剩!
这若不孝顺,这村里就找不到孝顺的了!
田宁也有些呼吸不畅:“不说前头那些年月,我们结婚五年多了,你每月给家里寄70块,五年就是4200块!加上我们结婚前那六七年,你是不是得给家里寄了小一万块钱?”
小一万块钱啊!
现场再次轰动,村民们看向顾老太太的眼神已经冒出金光。
顾老太太跳脚大喊:“胡说!哪有那么多?就小几百块钱,我的存折里就小几百块钱!姓田的,你张口小1万块,是想逼死老娘吗?”
“娘,我有留下汇款底单,就在我包里。”顾严柏淡淡开口道。
顾老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,她瞪着顾严柏,手指着他都在颤抖:“你,你,好你个老二……”
“娘,”田宁含笑截断她的话,故意曲解她的意思,“既然您也觉得二哥是好的,我去拿汇款底单过来,当着大伙的面算算,看总数跟我估算的对不对得上?”
说完,拉着顾严柏就往东厢房走。
身后却响起嗷的一声,顾老太太往地上一坐,大声哭嚎:“丧良心的东西啊,这是要逼死老娘啊!老天爷啊,怎么不来道雷劈死那对没良心的东西?或者干脆把我劈死算了,也能称了那对东西的心了!”
“老婆子,老婆子你干啥子呀?赶紧起来呀,丢人啊。”
顾老头满脸胀红,伸手去拽她,却被顾老太太一把甩开:“起来干啥子?老娘不怕丢人!人家都恨不得我这老婆子死了,好分遗产呀!我就躺这地上,等你们铲土把我埋了,多省心啊,我多为你们考虑啊!
我这一辈子都为你们几个小的考虑,你们却恨不得逼死我啊……呜呜呜……我不活了……”
顾老太太又哭又闹,不但顾老头拉不住,她的儿子儿媳,连同村民一块上,都没能把她拉起来,现场闹哄哄一片。
田宁看到身侧男人脸上的黯然,也听到四周的舆论悄然变化,她轻笑一声,走到顾老太太跟前道:“娘,我又没说要把钱要回来,您至于这么闹腾吗?”
顾老太太的哭喊顿时一停,盯着她问道:“你真不要钱?一分不要?”
田宁点头:“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,顾严柏汇给你的那些钱我一分不要。”
顾老太太呲溜从地上爬起,拍打身上的尘土,瞪着她道:“哪两件事,说来听听。”
。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