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五月底,田雯儿,雨儿和小雪启程回归,段红锦继续留居江陵府。
十四娘母女,蝶舞和花蕊留在江陵府,九娘启程回归长沙府。
田雯儿一行离开之后,韦扶风也结束了贵族老爷的惬意生活,开始不辞辛苦的巡视金州治下,亲近驻军演武,积极的经营统治。
光化元年(898)四月,韦扶风身在江陵府的时候,宣武军朱温联合魏博节度使和卢龙节度使,在钜鹿(河北境内)再一次战败河东军。
洞庭湖,号称八百里烟波浩渺,湖域有一岛,名君山。
君山岛四面环水,有大小七十二山峰,景色秀丽,吸引文人骚客游历。
李白赋诗,“淡扫明湖开玉镜,丹青画出是君山。”
刘禹锡赋诗,“遥望洞庭山水翠,白银盘里一青螺。”
只是,如今的君山,让人望而却步,驻扎着野蛮残暴的两千水军。
君山兵马使雷彦恭,附属于鄂岳军杜洪,占据君山苟延残喘。
雷彦恭之父雷满,曾经是武贞军节度使,割据朗州湮州,兵败被杀。
雷彦恭逃脱,收罗残部占据君山岛,投降附属鄂岳军。
这一日,一艘外来的乌篷船抵达君山,靠岸下来一名头戴斗笠帷幄,身穿布衣的男子。
男子行动优雅淡定,被四名断发纹身的蛮兵,押解进入君山兵营。
木料搭建的简陋帅堂,堂内两侧十数名提刀士卒,一个个横眉立目肃立,长刀锋刃寒光,杀气腾腾。
雷彦恭身穿皮甲,大马金刀的坐在正面木椅上,棱角分明的脸庞,眼神锐利如刀,气度彪悍。
布衣男子步伐轻盈,走到堂内止步,抬手取下斗笠,露出淡然从容的面庞,五官端正,皮肤白皙,分明是一位养尊处优的人物。
“见过雷将军。”布衣男子从容起礼,细声细语。
“你说来自江陵,寻求合作,什么意思?”雷彦恭冷问。
“在下的主人,荆州刺史韦英,主人有心杀掉扶风侯。”布衣男子细声细语回答。
雷彦恭眉头一挑,森冷道“好大的狗胆,居然跑来谋算本军。”
布衣男子波澜不惊,细声细语“将军如今的处境,不足两千的军力,值得扶风侯谋算?”
雷彦恭冷道“本军归附鄂岳军,扶风侯必然有心吞掉鄂岳军。”
布衣男子摇头,细声细语“扶风侯占据巴蜀和南诏地域,倾向休养生息,加强统治,近几年不会进攻忠义军和鄂岳军。”
雷彦恭鄙夷驳斥“一派胡言,嘴边的肉,焉能不吞。”
布衣男子摇头道“雷将军,扶风侯的地盘并不稳固,大半属于蛮族松散统治,蛮族一向叛服无常。
南诏地盘新获,最少牵扯数万军力镇守。
巴蜀地域乱战多年,人口损失严重。
外患吐蕃,凤翔军,陇右军虎视眈眈,内患东川军随时造反,扶风侯焉敢集结大军东来。”
雷彦恭冷道“荆州足有十万川南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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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上潭州的川南军,难道不能吞掉?”
布衣男子细声细语“扶风侯的心思,不愿招惹强敌,一旦进军鄂岳和南阳,必然直面淮南军和宣武军。
扶风侯没有信心对抗,他需要缓冲时间,只有巴蜀恢复天府之国,钱粮充足,才是出兵吞并的时机。”
雷彦恭愣怔一下,点点头,道“你说的也算合理,你的主子为何要害扶风侯?”
布衣男子细声细语“扶风侯大权独揽,荆州地盘,本该我家主人统治,扶风侯一死,我家主人方能获得掌权。”
雷彦恭说道“你之言,不值得本军相信冒险。”
布衣男子细声细语“雷将军若不冒险,日后还有活路吗?不说扶风侯的日后进军,单指鄂岳军杜洪,也不愿雷将军长久独立,唯有先发制人,方能绝地逢生。”
“你想怎么合作?”雷彦恭问道。
布衣男子回答“此来定下盟约,日后互惠互利,精诚合作,我家主人还需要雷将军归附,回归朗州镇守。”
雷彦恭眉头一挑,沉吟十数息,方才点头道“本军信你一次。”
布衣男子微笑道“还请雷将军耐心候信,听说杜洪一毛不拔,出于诚意,某会借助商船,送来粮食盐货犒劳军力。”
雷彦恭眼睛一亮,起身笑道“好,多谢。”
六月,韦扶风启程西去渝州,然后去往成都,三点一线的正常巡游,一是加强统治,二是与爱侣们和儿女团聚。
江陵府大街上,绯袍官衣的长福,带着四名提刀护卫,不紧不慢的官步行走。
韦扶风离开江陵府之后,长福自巴蜀巡视归来,大江途中错过,好在也没什么大事禀告。
抵达江陵府,长福拜见大夫人之后,又往府衙拜望,打算次日去往长沙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