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贵之家,只有跟随父辈的老家奴,才有可能获得赐座说话的优待。
但事实上跟随主人多年的老家奴,尊卑在内心根深蒂固,往往让坐也是不会坐,除非老的不能久站。
“长顺,你任职以来很好,我满意。”韦扶风直白肯定长顺的任职。
“奴婢获得侯爷重用,不敢懈怠误事。”长顺恭敬回应。
“你的献策功劳,日后会获得回报。”韦扶风说道。
“奴婢不敢当,侯爷让奴婢任职高官,已然是兑现功劳。”长顺恭敬回应。
韦扶风满意长顺的恭敬‘知足’,微笑道“任职你,是因为你有能力,不必与功劳混淆,你们十人,我都委以重任,其他人的权柄未必比你逊色。
长福统领鸦雀卫,负责收集治下信息,长生统领楼船卫水军,长庆任职阆风府宰,统领山海卫,。”
韦扶风叙说重用宦官,与长顺互动询问一番江陵府事务,长顺对答如流,言语中规中矩。
长顺走后,韦扶风又接见江陵府其他官员,次日巡防江陵府城,接见地方乡绅富户亲谈,没有一日得闲。
四日后,韦扶风离开府城巡军,抵达江夏军中,演武犒赏一些将官,决定了指挥使王泽南下,出征扫平岭南割据势力。
韦扶风虽然不想属下建树太大,但岭南的平定必须尽快完成,他已然不能分身南征,重心变成坐镇巴蜀和金州治下。
韦扶风巡视军中,接到李玉珠的来信。
李玉珠决定去往渝州过年,不留在江陵府的理由,一是见识游览巴蜀,二是不愿劳心接见大娘,她只愿安心养胎。
李玉珠与林清雪一起离开了,却是留下春红,与琥珀一起留守大将军府。
信中言明,允许春红有孕,期待年后在渝州团聚。
不久,徐冉抵达江陵府,琥珀让徐冉去往江夏军中。
徐冉寻到军中,穿着绯袍官衣,见到一身甲衣的韦扶风,姿态小心翼翼的恭敬拜见。
韦扶风笑着让坐,眼中的徐冉变化不大,一张不大中看的马脸,细眼,给人一种平庸略丑的观感,比之高岩的形象,毫无英气可言。
韦扶风虽然观感一般,但内心并不轻视徐冉。
徐冉也是贩私盐的亡命之徒,不然不会被祖父委以重任,成为进取金州之时的首领人物,这是个狠角色。
“徐冉,你也是做了很久的刺史,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贼像。”韦扶风有意的亲和笑语。
徐冉微怔,尴尬道“属下做贼多年,难改。”
韦扶风微笑道“我只是说笑,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一晃多年,你和高岩的功劳,我此生不会忘。”
“属下能力不如高岩,能够任职刺史,已然是天大回报。”徐冉惶恐恭敬道。
韦扶风说道“别说能力不如,能够与五伯父混迹的人物,我从不质疑能力,不过人活着追求不同,有的人满足富贵享乐,有的人愿意执掌权势显威。”
“属下受教。”徐冉恭敬回应。
韦扶风温和道“我不知道你是哪一种人,为了不让祖父大人多心,我一直尽量避免重用出身商州的乡亲。
高岩是时势造成的重用,我对高岩的称职满意,不过就算高岩未被重用,日后也会获得指挥使的传承,你也是一样,那是你们应得的功劳回报。”
“谢大人恩赐。”徐冉起身恭敬礼拜。
韦扶风温和道“坐下吧,你在我心中是元从老人,就算你不能封侯,后代子孙伴随我或后人之时,只要能力足够,必然勋贵传家,你不必感激涕零,我置立军职世袭,就是想与一起立业的伙伴们,同享富贵。”
徐冉点头坐下,头抬起平视,有了几分正襟危坐。
韦扶风又道“你在万州任职,行事中庸,给我的感觉仿佛满足富贵,如今我给你三个抉择,西川眉州刺史,岭南韶州刺史,成都府司马兼任鸦雀卫属官。”
徐冉微怔,韦扶风又道“鸦雀卫,是我在福州置立的卫军,职责收集治下和敌方信息。
鸦卫是军职,雀兵是提供信息的三教九流,成为雀兵只能通过信息获得一定回报。
鸦雀卫的据点可以是酒楼,勾栏等等,收集信息之外,也收获正规的商业利益。”
徐冉愕然,道“大人让属下任职鸦雀卫?”
韦扶风解释“不,怎么抉择是你自身的事情,如果满足富贵地位,可择眉州或韶州刺史,如果想获得更多功勋,可择鸦雀卫属官,不过提醒你,任职鸦雀卫,非迫不得已显露,只能是暗中任职。”
徐冉点头,迟疑一下,道“大人,容属下思虑一下。”
韦扶风一笑点头,又道“你来的正好,我们去城中吃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