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扶风的布局演习军令,抽调阆州三千军力,东川军一千精锐牙军,渝州六千军力,涪州一万军力,计两万军力,号称去往浙东平叛。
命令戎州和渝州军力做出加强备战姿态,增加边防巡视,晓谕将官,加强防范雅州王建和西川凤翔军。
使人通知李子奇,远离成都,告诉李子奇,只是演习麻痹凤翔军,进攻西川时机还未成熟。
韦扶风只能继续去往福州,来不及赶回去主持大局,他使人急告十四娘和九娘,不许去往江陵府奔丧。
江陵府只是遥祭,用不着她们回去,李骥或许北上收尸。
韦扶风传令长顺,命令长顺去往江陵府归属林清雪,任职江陵府宰。
李骥若是离开了,长顺接管江陵府,待长顺熟悉了江陵府官场,韦扶风通知十二叔升任荆州刺史。
信使兼顾通知象州刺史刘海粟,转任涪州刺史,带上老父刘崇龟启程赴任,象州长史高纬升任象州刺史。
至于李贤,早就挂名任职忠州刺史,若是愿意去往,不需另任。
若是迟迟不去赴任,韦扶风再另行安置,他对李贤没什么恶感,但也不会推心置腹的信任。
长顺的查封任务,完成的很好,行事果断干练,敢杀人,杀了十三个闹事或叫嚣的囤盐商人和管事,通过了考验。
若是办事畏缩拖拉,韦扶风不会让其担负江陵府宰的重任。
韦扶风及时响应的做出安排,十四娘在广州翘首期盼,得知祖父被杀的信息,她惶然不知所措。
十四娘没有悲伤呼号,自小她就与祖父不亲,见面的次数很少,主要是李溪本心贱视十四娘,十四娘没有资格获得李溪的慈爱。
琥珀劝十四娘等候韦扶风的回音,十四娘毫不犹豫采纳,直至郎君回信的到来。
十四娘心安理得的恢复了以往生活,教授宦官识字,学习厨艺。
九娘离开桂州奔丧,身为嫡孙女,母亲出身高贵,自然获得李溪看重,无论是亲情和礼法,都不是十四娘能够比较。
九娘抵达长沙府,却是不能继续奔丧,她的身孕确定,不宜去往。
桂州,州衙后宅,大娘正与儿媳杨丽华说话,忽然儿子韦云卿急匆匆的闯入。
“娘,你看扶风做了什么?他无故查封了岭南囤盐,他这般的霸道做法,很多人非议,这要出大事的。”韦云卿急切说道,递给大娘一份文书。
大娘淡然不惊,接过文书看了一下,道“扶风这么做,自有他的道理,你不要理会即可。”
“娘,很多官员都有囤盐入筹,庆阳侯府和丽华娘家也入筹很多钱,扶风这么做,我们怎么解释?”韦云卿急道。
大娘脸一沉,道“这种私财入账,比得了韦氏存亡大局吗?”
韦云卿愣怔,道“这与韦氏存亡大局有什么干系,大家正常行商买卖,还是扶风允许的,如今他出尔反尔,必然人心离弃。”
大娘皱眉,欲言又止,轻语“你,冷眼旁观即可,过段时日,娘再给你解释。”
韦云卿道“娘,不是孩儿要解释。”
“不是你要解释,你急匆匆的问什么?若是有人问你,你告诉他,去问扶风,你什么也不知道,你该管的是桂州政务,做好本职。”大娘教训道。
韦云卿哑口无言,无奈辞礼离开了。
杨丽华轻语“娘,郎君的意思,是不好向亲族交待。”
“不须交待,国有国法,盐商自古暴利,为国之财赋命脉,扶风若是不将命脉掌控,早晚会被富可敌国的盐商反叛,历史明鉴,造成大唐祸乱多年的黄巢,出身就是盐商巨贾。”大娘回答。
杨丽华点头,不敢再多说。
大娘又道“查封囤盐,扶风不会做绝,应该是课以重税,你让亲族忍耐,日后还是能够运盐获利,只不过都不能牟取暴利。”
杨丽华点头,辞礼离开了。
片刻后,韦轩来到,与夫人沟通了片刻,心里有数的照常行事。
韦扶风的查封囤盐,并没有引起明目张胆的闹事,利益相关者只敢暗地里牢骚,非议。
虽然一夜盐价暴涨,引起了大众惊疑不满,但没人胆敢挑头闹事。
胆敢挑头闹事的人物,一般就两类,一类被断了生路,一类拥有闹事的武力底蕴。
参与运盐牟利的商家,多数是官员,官员最不愿丢官,也畏惧扶风侯杀戮。
乱世,不是讲道理的时代。
午前,韦扶风抵达福州,杨河率领文武官员迎接在城门外。
长庆一身绯色官袍,混在官员中并不扎眼,不知底细的人,认不出长庆是太监。
下马,韦扶风身披蓑衣,在细雨中微笑走前。
杨河趋前恭敬拜见“属下拜见大人。”
“杨河,福建的事情,辛苦你了。”韦扶风亲和回应。
“属下应该尽心尽力。”杨河恭敬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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