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b></b>封州城,刘谦伫立在东城门上远望,等待着儿子传回好信息,但他的心情忐忑不安,隐然觉得这一次是不是莽撞了?
想起韦扶风大军进袭桂管之事,刘谦觉得头疼后悔,这一次激怒韦扶风,弄不好韦扶风发来重兵反扑,发动的不合时机呀。
刘谦暗自忧虑,其实他最担心的事情,忧虑高州刘昌鲁玩虚的,关键时刻不肯出兵联盟,坐山观虎斗的让封州军独挡川南军。
黄昏时分,望眼欲穿的刘谦,终于等来了回音,熟悉的家将宋琦,带着一名陌生士兵入城,走上城墙面见了刘谦。
刘谦看着宋琦沮丧神情,他知道了不妙。
“老爷,我们败了,这是广州行军司马的信使。”宋琦苦涩禀告。
刘谦脸色大变的转视,那名信使取出竹筒递给宋琦。
宋琦接过走前递给刘谦,刘谦拿过竹筒,问道“刘隐呢?”
“老爷,大公子被俘了,川南军来了好几万,我们攻城折损一千多精锐,根本敌不过。”宋琦苦笑回答。
刘谦阴沉着脸打开竹筒,取信看去。
字迹娟秀“刘大人,贵公子被俘,八千封州军覆没,妾身夫君走时,曾言既然大姑来过广州认亲,故不想惹人诟病狠毒,请刘大人和大姑,带上家人和浮财过来广州,奴送大姑一家人去往北边,最少可保平安,富家。”
信使忽然道“刘大人,夫人说了,大人去往广州,请正常前去,不必宣告什么。”
刘谦微怔,继而黯然吩咐“回府。”
南海县城的攻城战,在三万川南军抵达之时,刘隐想退逃的机会都丧失了,他急切的行军奔袭,抱着没有退路的想法只求陷城。
三万川南军的半包围掩杀,让攻城受挫的封州军斗志衰落,军心慌乱的仓促应敌,结果被碾压落败,刘隐神情惨然的被俘虏。
战后,除了刘谦的近亲被留下,两万川南军打扫战场,带上所有俘虏,迅速撤离了广州。
留下近万军力驻扎在城外,一场战事仿佛没有发生过。
刘谦和夫人,带着亲人和二百多护卫,乘船离开封州,经过端州抵达广州南海县城。
入城后的次日,一家人被五百川南军悄然押解北上,去往长沙府暂居,等候韦扶风的决定。
随后,出征高州的广州军力返回,林海任职都督府行军司马,刘谦任职节度副使。
封州那里名义上的刺史依然是刘谦,只不过被新任长史和兵马使掌管军政。
刘月娥与父亲启程去往桂州,林海亲自去往府宅送行,执礼甚恭。
刘月娥不敢托大,她心细的询问过林海身边的亲兵,知道林海也是夫君的岳父,曾与夫君一起出征过的近卫将官。
刘月娥父女乘船去往桂州,如今封州和梧州归属川南军掌控,一路上顺畅无阻。
刘月娥不解,夫君为什么还用刘谦名义,但她没有询问父亲解惑。
林海接管都督府之后,薛王之子亲笔的家书,请任公文,自郴州送去长安,交给了薛王。
薛王看后大喜,忙离府赶去大明宫觐见皇帝。
昭宗在延英殿,看着薛王送上的家书和请任公文。
家书叙说如何借力封州刺史,覆灭川南军对广州的掌控,如今薛王之子能够行使节度使权力,与封州刺史合作对付川南军的反扑。
请任公文,封州刺史刘谦任职节度副使,自己人林海任职都督府行军司马,封州刺史儿子刘隐任职端州刺史。
“陛下,知柔在信中说掌控三千军力,他还是很有谋略的。”薛王恭敬道,很为自己的儿子李知柔自豪。
昭宗嘴唇动了动,闭目强自的忍住,平静一下,说道“好,请任朕准了,皇兄候信吧。
薛王恭敬告辞离开了,望着薛王走了出去,昭宗的神情立马阴沉了,气的一摔公文,骂道“愚蠢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”
随后起身走动,阴沉着脸思索,昭宗认为薛王之子的行为,影响了他的大计,或许造成川南节度使调兵南下,昭宗需要川南军主力留在川南。
对于薛王之子的所谓成功,昭宗根本不放在心上,在皇帝眼中,岭南和福建,乃至桂管和川南,都是边蛮贫瘠之地。
皇帝在意的是关内,蜀地(成都),中原,河东,淮南道,浙东浙西。
皇帝也不相信薛王之子,真的能够掌控广州,他的手谕,让韦扶风支持薛王之子任职,出于怀柔的安抚韦扶风,认可韦扶风占据岭南。
薛王之子自作聪明的愚蠢做为,分明在为另一个逆贼作嫁。
昭宗思虑良久,眼神流露了狠色,道“传旨,川南节度使兼任成都府留守,兼任陇右节度使。”
“传旨,西川节度使韦昭度曾伴随先帝左右,鞠躬尽瘁,赐封蜀王,兼任川南节度副使,近日领兵三千去往渝州赴任,不得延误。”
“传旨,李茂贞上书言辞失礼,罢去陇右节度使官职,以儆效尤。”
韦扶风在涪州留了五日,大演武之后启程回归渝州,他刚刚接到来自岭南的禀报公文,还有刘谦夫人书信,刘月娥的家信。
刘月娥的家信,主要是告诉陪伴父亲去与兄长团聚,也会拜见公婆,待年后去往渝州拜见诸位夫人,次之嘱咐韦扶风注意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