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达百丈的冰山,已将四大供奉连同后面的刘元鼎全都笼罩在内。
四供奉齐声呵斥,法真施展佛门大手印,青冥、凌虚运转道家一气大擒拿,幻化出六只或有金光或由青气形成的巨大手掌,合力推向迎面砸来的冰山;尉迟檞则是双拳连环轰击,半透明的拳头型罡影密如雨点地轰向冰山。
只可惜这座冰山是无支祈以控水神通凝成,只要神通之力不散,冰山质地之坚堪比寻常法宝,以其体积重量又有无支祈神力加持,只一触之下便将所有了掌印拳影震荡粉碎,更将四人震得呕血三升,狼狈万分地摔作滚地葫芦。
冰山余势不衰,向着倒地的四人及始终站在原地的刘元鼎砸落。
刘元鼎脸白如纸,却终究存了几分理智,急忙将贴身收藏的碧玉葫芦去了出来,揭开盖子后紧闭双目高举过顶。
一道
青气从葫芦中飞出,化作胡垆形貌凭虚而立。
他将腰身微微一躬,登时长到数百丈高下,探出硕大无朋的右手,一把抓住迎面飞来的冰山,掌心处黑光一闪,却是用自己的天赋控水神通,将这冰山又加固了一层,而后如街头混混抡起板砖砸人般,照定无支祁毛绒绒的脑瓜砸了下去。
无支祁感应到自己瞬间失去了对那座冰山的控制,便知道对方在水之道的能力绝不逊色与自己,当时也没有尝试抢回控制权,只是将腰身挺直脖颈伸长,竟是用自己的脑壳硬生生顶了上去。
随着一声轰然巨响,胡垆手中的冰山彻底爆碎,化作无数细小冰晶四方溅射。其中封禁的四件神兵法宝也打着转弹飞向远方。
胡垆将微有些发麻的手臂抖了一抖,讶然叫道「好硬的脑壳!」
无支祁冷笑道「你以为当年姒文命是不想诛杀本座斩草除根吗?还不是奈何不得本座这一副刀兵雷火难损的不死妖躯,才不得已选择了镇压囚禁!不过你这小道士倒也有些手段,连本座也有些看不透你的虚实。来而不往非礼也,你也接本座一拳!」
说罢,他摇身化作一只同样有数百丈高矮的狰狞暴猿,纵身扑向胡垆挥拳便打。
话说胡垆自成道一来,已罕有与人近身相搏,此刻见无支祁挥拳攻来,不免引发了兴致,当时也不用神兵法宝,不使神通法术,同样挥拳正面迎上。
当时这一位金丹地仙与一位上古大妖,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在这一条河谷中厮斗,两具庞大如山岳的身躯乍合乍分,四足落处大地开裂,四拳挥时风雷激荡,拳脚相交时迸发的恐怖力量冲击,震得空间都震荡起来,天地为之变色,日月为之无华。
双方这一战却正是棋逢对手。
若论神力之雄、体魄之固,无支祈这上古凶兽虽是得天独厚,但胡垆用出「法天象地」「金刚不坏」两大天赋神通后,也并没有逊色分毫。
若论拳脚功夫的精妙,一路从打穿几个世界以武证道的胡垆固是到了返璞归真、从心所欲的境界,随意抡拳使腿便自然而然成了最厉害的杀招,但无支祈早年能在遍地凶兽的上古蛮荒时代生存下来,历经的生死战斗不计其数,已将厮杀搏斗烙印在骨子里化为本能。
斗至酣处,胡垆蓦地大喝「当真过瘾,酒来!」
那边的刘元鼎早已连滚带爬地有多远逃多远,以免遭了池鱼之殃。随着这一声喝,他手中的碧玉葫芦里哗得喷出一道晶亮香冽酒瀑,在空中化作一条长龙经天而过,落入胡垆张开的巨口之中。
美酒入喉,胡垆平添了三分战意,暴喝道「再来!」
他脑后飞出黑、红两道云气,分别缠绕在双臂之上,却是加持了「覆海沧龙」「焚天焱龙」两大化身之力,而后抡起神力暴增且附加了灼热、冰寒两种异力的拳头,向着无支祈凶狠砸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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