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铮略一犹豫,又向上拱手道:“关于当前这一仗,属下的副旗使吴劲草有些情况要向教主禀报。”
胡垆忙道:“那便请吴兄弟进来说话。”
庄铮当即亲自出去唤人,不多时带了一个手脚粗大、皮肤黝黑的青年汉子走了进来。
吴劲草先上前拜见了教主,然后神色严峻地道:“方才属下得知一个消息,若情况属实,则此次守山而战将不容乐观。”
胡垆身负“天视地听”异能,其实早已心中有数,当即问道:“吴兄弟担心的,可是敌军中的二十门火炮?”
吴劲草面上现出惊愕之色:“原来教主已经知道,却是属下杞人忧天了。”
胡垆摆手道:“贫道虽知道王保保手中有这些火炮,却不知它们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,便请吴兄弟为大家解说一番。”
吴劲草向众人团团一揖后道:“诸位当知吴某家祖上世代都是铁匠,除了锻造刀枪剑戟,对于火铳火炮这些军器也略有研究。我已经向多位哨探兄弟确认了鞑子火炮的形制尺寸,可以确定它们都有开山裂石之威。
“原本我以为那些火炮威力虽大但分量太重,应该没办法走山路来攻打在咱们山上的各处关隘。但后来又听说王保保手下又不少‘金刚门’的高手,这些人都是修炼外功蛮力过人之辈,怕是抬也能将火炮抬上山来。
“一旦鞑子在咱们各处关隘前架起火炮,凭借其远超弓箭的射程,咱们便只能挨打而无法还手了。如果鞑子的火药和炮弹准备充足,则当真有可能逐一攻破各处险关要塞,杀到光明顶上!”
韦一笑听得一张白脸转为铁青,问道:“吴兄弟既通火器之法,可有应对之策?”
吴劲草有些苦恼地道:“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以火器对火器,只可惜属下虽也琢磨过一些火器的制造之法,却一直未得机会造出来。舍此之外,或是派一支骁勇敢死之士突袭毁了这些火炮,或是在每一处关隘挖掘藏身地道,但都非完全之策。”
众人听罢议论纷纷,却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,最终渐渐住口将目光投向笑而不语似是成竹在胸的胡垆。
胡垆见众人都望向自己,从座位上站起身来,分向左右拱手后道:“这是咱们总坛沉寂多年后打响名声的第一仗,贫道以为这一仗咱们不仅要胜,而且要胜得漂亮。
“因此,贫道决定亲率五行旗的两千五百名兄弟下山,堂堂正正地击溃元蒙的三万大军。吴兄弟,贫道知道你是天下第一铸造大家,便劳你紧急赶工为贫道锻造一件临阵用的兵器”
“教主三思!”
众人闻言大惊,纷纷进言劝阻。
胡垆举手令众人稍安勿躁,随即含笑道:“那王保保被贫道生擒了一次,此刻定是一门心思要一雪前耻。若是看到贫道率军下山,必然会摆开阵势与贫道野战,而且会亲临阵前指挥大军。只要他敢露面,贫道便有把握践行前言,将此子斩于阵前。到时元军必然军心大乱,我方便可乘势一鼓破之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都觉得教主将这一战的胜负维系与自己一人之身,实在有些冒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