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前跟着贫道的应该不止你们这四家罢?”
位列崆峒五老之二的宗维侠冷笑道:“其他的臭鱼烂虾,已经被咱们先一步赶走,如今你只要向咱们四家说话便是。谢逊那狗贼如今藏身何处,你老实交代出来,咱们也不会再和你为难。”
胡垆不气不恼,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诸位如此气势汹汹,可见与谢逊皆有深仇大恨。贫道虽与谢逊相识,却不知他为人究竟怎样。不知他与诸位如何结仇,是否能见教一二?”
宗维侠怒道:“那狗贼恶行,天下皆知。我崆峒与他无冤无仇,他竟恃强抢夺我镇派神功‘七伤拳经’,又令同伙重伤了我三弟、四弟,我崆峒一脉恨不能食其之肉、寝其之皮!”
胡垆摇头道:“要说夺经之事,确是谢逊所为无疑。但伤人之事,则必与谢逊无关。唐长老是当事人,当时受伤后身上是否现出血红斑点?”
宗维侠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唐文亮先是一呆,随即变色喝道:“正是如此,你如何知道?”
胡垆道:“这是被‘混元功’伤到的迹象。当今天下,精通这一门绝技的只有两人,一个是当时正与贵派另外几位高手比拼内力无暇分身的谢逊,而另外一人是谁,唐长老应该能想到罢?”
“‘混元霹雳手’成昆!”唐文亮咬牙切齿吐出这个名号。
如今人人皆知成昆与谢逊不知何故师徒反目之后,谢逊四处杀人留名欲迫成昆现身之事。他只要稍加联想,便能猜到当时是成昆出手伤人,至于目的反正不可能是给其已成仇人的弟子谢逊帮忙。
宗维侠也呆了一下,随即却又喝道:“不管伤人的是谁,夺我镇派绝学之事,谢逊总是无可抵赖!”
胡垆双目忽生奇光,声音亦变得有些飘忽:“旁人夺了你崆峒派的东西,宗长老便要喊打喊杀;当年宗长老恃强夺一位老郎中家传的宝参,还一拳打断他四根肋骨,又该如何解释?”
宗维侠脑中一阵迷糊,不假思索地喝道:“只怪那老儿不识好歹,咬定了贵贱都不肯出售”
“师兄!”
唐文亮情知有异,急忙运气发出也一声暴喝。
这一声蕴含真气的喝声传入耳中,宗维侠头脑立即清醒过来,又羞又怒满面通红,戟指胡垆怒骂道:“牛鼻子用妖法迷惑人心,必然是与谢逊一样的魔教妖人,今日爷爷便先除了你这小魔头,再去杀谢逊那大魔头!”
说罢纵身扑至胡垆身前,迎面一拳轰来。
拳尚未至,扑面而来的拳风中隐隐透出阴阳、刚柔、曲直、吞吐等诸般变幻不定的劲力,竟一出手便用上崆峒派的“七伤拳”绝学,赫然已存了杀心。
胡垆脚下寸步不移,只是抬起右掌在身前一拦,用掌心接下这杀机凛然的一拳。
“牛鼻子找死!”
宗维侠面露狞笑,心中发狠,七伤拳劲轰然爆发,打算用这一击先废了对方这只手掌,然后将其擒下慢慢炮制。
只是他拳劲爆发又如洪水,胡垆那只白皙手掌的掌心却似暗藏了一片汪洋大海。任凭他如何催动拳力,都如江河入海般化入其中再无半分动静。
胡垆摇头轻笑道:“果然江湖之上人多声大的便是公义,势众拳大的便是道理。如此则大家都抢人东西,却只你是邪魔外道。不过诸位如何确定自己才是拳头大的一方?”
宗维侠早觉不妙要收回拳头,却被胡垆手掌牢牢吸住,又哪里收得回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