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垆此言一出,下面满院之人无不变色,凤天南身周的一众党羽等更纷纷出言喝骂。
便在一片喧哗声中,站在凤天南身后的凤一鸣一声不吭地陡然扬手,三道白光脱手飞出,分从上中下三路,射向胡垆的咽喉、小腹、下阴。
此子虽然年轻,却是从十二岁便跟随父亲在江湖上打滚,刀头舔血的事情不知经历了多少,着实是个厉害角色。
他看到这胖道人的一身轻功超凡脱俗,武功之高自不必说,又眼见得来者不善,于是当机立断先发制人,而且一出手便是要命的路数,阴损狠辣兼具。
那三道白光是“五虎门”独门暗器“白虎钉”,也即是棺材钉。钉长四寸,头尖尾钝,体成四棱,分量沉重。
“小心暗器!”
在凤一鸣暗器出手前的一瞬,人群中蓦地发出一声呐喊,出声的却是先前混进凤府的那对母子中的儿子。
这少年素来胸怀磊落,最好打抱不平,在后面看到凤一鸣的小动作,当时不假思索地出言示警。
但即使没有这一声提醒,胡垆也绝不会着了对方的道。
毕竟他师门“铁剑门”便是以轻功与暗器独步武林。凤一鸣这一手暗器功夫虽然不弱,在他面前却不啻班门弄斧。
衣袖轻拂之间,三道金光从胡垆的袖底飞出,由上而下疾若风雷,竟后发先至地在那三枚“白虎钉”离手不过丈许便迎头撞上。
空中传来“叮叮叮”三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,那三枚“白虎钉”被金光所挟的强横力量震得折而向下。
随着“嗤嗤嗤”三声轻响,每一枚“白虎钉”都笔直地插入地面铺的一块方形青砖的中心处。露在外面的一截钉尾排成了一条直线,彼此间距离相等,简直像用尺子量出来一般。
紧接着又有三样事物叮叮当当落下,分别落在三枚“白虎钉”的旁边,却是三枚金灿灿的铜钱。
在场宾主不乏识货之人,体会到胡垆这一手暗器功夫的手法之妙、准头之精、劲力之雄,无不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胡垆道长好俊的暗器功夫!”
凤天南脸色愈发凝重,先横臂拦住又捏了三枚“白虎钉”的儿子,再次向上拱手躬身一礼。
“方才小儿无状,还请道长见谅。凤某自问未曾得罪道长,却不知道长受了何人挑唆,前来与凤某为难。恰逢今日凤某家有喜事,实不便动刀动枪。道长不如请到室内同饮一杯喜酒,大家详细说明因由。若果是凤某之过,定当面向道长赔罪。”
他这一番话实在大有委曲求全之意,与素日横行霸道的作风大不相称,原因自然是对方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太过惊人。
胡垆嘿嘿冷笑,脚下向前迈了一步,身体笔直地从数丈高空落下。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提气,身体的落势却接连缓了三次。等到双足着地之时,已是翩若鸿鸟点尘不惊。
“凤掌门固是与贫道素不相识,以前也并未得罪过贫道。然而凤掌门平生或直接动手、或假手于人,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,难道那些人都曾得罪过凤掌门不成?”
“原来道长是来此行侠仗义。”
凤天南心知今日之事多半难以善了,面上神色转为冷峻,向后探手一抓,将一名弟子捧着的成名兵器黄金棍抓在手中。
此棍长达七尺,截面直径寸半,通体用黄金铸成,实在是称得上当今武林第一毫阔富丽的重家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