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七章 疑惑(1 / 1)

李秋岁兄妹一直等在爹娘院子里,看到李三祝笑容满面地回来,终于放下心,猜测该不是坏事。果然,李三祝呵呵笑道:“陛下赏了咱们一个庄子,虽然不大,却多数都是上等良田,离咱们新买的庄子也不甚远。”柳氏高兴过后不禁疑惑,“好端端的,陛下怎么赏庄子?”上等庄子,特别是能连成片的,就是花银子也不好买,看看她们买的那个,实际上跟开荒差不多,收拾出来,且得费大功夫。“许是陛下怜惜咱们京城生活大不易?”李三祝把庄子契书递给李长山,“长山,明日先过去看看,我这边暂且用不上你,你就留在家里。”李长山没有过多犹豫点头应下。李长安十天半月沐休回来一次,要是李长山和李三祝都不在家,家里就剩女眷了。李秋岁猜测她爹那边并不顺利,没再出成绩之前,她大哥在不在影响都不大。朝廷三番两次给赏赐,甭管一根针、一根线,多么微不足道和不起眼儿,都是上位者表示看重和收买人心的手段。就像给庄子,按她爹的功劳,想给早该同宅子一起给了,效果定是不如眼下急需来的感恩戴德,同时又能震慑一些人,让她爹做事更顺利。当然,庄子给了她们家,属于私产,不必再束手束脚,大胆尝试,更容易出成绩,这也是一桩好事。朝廷重视农耕,对自家爹也算看重,以后的事慢慢来,慢慢就能在京城站稳脚跟。李秋岁不担心这些,她想不通的是自家爹初来乍到,就刚来那天进京面圣,之后一直家里皇庄两头忙活,虽然得了随时进宫的腰牌,却一次没用过。上位者不说日理万机,也没那闲工夫想到自家,而且手段和态度都特别温和。她爹不想进宫面圣,一来,皇宫那样的地方,见了皇帝,心里发怵。二来,真没那个时间和心思钻营,正鼓着劲儿,一门心思想干好朝廷交代下来的工作。就这样,皇帝能有多深刻的印象?能给自家送两盆菊花,送个庄子,都得感激人家记性好,皇恩浩荡。李秋岁想到那位自从进京一直没露面的方启方公子,大圣朝皇帝的第六子——方辰启。这里边儿会有他的事儿吗?李秋岁不得不承情,无论她怎么头铁,自家能来京城,还这般安稳,和人家脱不开关系。于是,李秋岁积极询问李三祝一些皇帝和几位皇子的事。说到这些,李三祝不由正了脸色,“当今陛下膝下有十多位皇子,各个龙章凤姿,才智不凡。陛下虽说是九五至尊,也同寻常老百姓一样,对每一位皇子都极为看重。”朝廷立太子的呼声不断,中宫没有嫡子,按理大皇子居长,能力手腕都不缺,偏偏二皇子养在皇后膝下,三皇子的母妃是贵妃,自入宫一直盛宠不衰。大启的皇帝陛下,还要过两年到五十春秋,年少登基,手腕极为强硬。李秋岁暗暗龇牙,从这位给儿子们起名就能看出来,什么方承启,方重启,方辰启……是各个寄予厚望呀!可那个位子只有一个,平头百姓还有为三间茅草屋兄弟之间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的,一个平衡不好,将来就是血雨腥风。还有郑家,估计在这场血雨腥风中没能全身而退,郑夫人千方百计算计儿女亲事,也是想在这场风波中保全几兄妹吧?还得尽快想法弄清楚这里边的关系。李秋岁眼睛一转迟疑道:“爹,不行明日你再进宫一次?”“没事儿让你爹进什么宫?”踏踏实实种地多好,柳氏直觉皇宫不是啥好地方。李三祝安抚妻子,“陛下很好说话,皇宫也没你想的那般可怕,先听岁岁把话说完。”李秋岁无奈解释,“咱们家需要几个有见识的下人,这样的人都是大户人家培养的,咱们家找不到,花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,就让爹去宫里要几个回来,也省咱费这份心了。”有些事情没地方去打听,胡乱碰壁,瞎耽误功夫不说,就怕碰了谁的忌讳,最好的法子是找几个得用的下人,这样的人,外面不好找,皇宫里最多。李长山也觉得手底下得用的人不够使,可他还有别的忧虑,“岁岁,不行……我再多跑几个牙行……”让宫里给指派人,自家人说话就不方便了呀。李秋岁摆摆手,“从咱们一家进京,爹当上伯爷,这种事情就避免不了,与其让人费尽心思,不如光明正大,坦坦荡荡。用咱娘的话说,咱一家就是种地出身,踏踏实实种地,怕了谁去?”反过来想,说是监视,其实也是一种保护。兄妹俩说了半天,李三祝最先反应过来,他赞同李秋岁的提议,一拍胸脯道:“岁岁说的对,事无不可对人言,容不怯被人观,咱们坦坦荡荡行事,我明日就去宫里要人。”兄妹几个走后,柳氏还心事重重呆坐在椅子上。李三祝不解,怎么了?这是……“当家的,你说……我是不是太不中用了?”来了京城,这是不自信了?李三祝本能摇头,这话她媳妇自己能说,他要敢点头,今儿晚上胳膊肯定得青紫一大片。李三祝一本正经道:“这话怎么说的?你在我们家可太重要了,长山兄妹都那么聪明,没你哪来的他们?我自个儿可不成!”柳氏腾一声从椅子跳下来,赶紧往外头看了看,“哎呀……你个老不羞……”李三祝呵呵笑,“莫慌,他们都走远了……你在我们家地位最高,就连咱们岁岁在你跟前都乖的跟小猫崽儿似的。”柳氏哼了一声,“那丫头你们都惯着,我再不厉害点,镇住她,明天能给我蹦跶到天上去。”“哎!我也不知道我李三祝何德何能能生这么个闺女?”家里面桩桩件件事儿都离不了她,偏偏是个女娃子!李三祝叹气,“站在陛下跟前儿,我能说长山长雷长安,甚至能提定下亲事的夏禾,独独咱们的小闺女,就怕笨嘴拙舌,一个说不好,再害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