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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庄主!”
上首的中年男人一出声,古师傅反应过来自己气急失言,瞬间停住话头。
“古成,事情后面慢慢说,上门即是客,先请客人坐下来喝杯茶。”
李秋岁对上首之人的身份有所猜测,古师傅一声庄主道破,算是印证了猜测。
至于,有事慢慢说还有没有其它含义……她只当耳朵聋了没听见没听懂。
既然一身男子装扮出门,李秋岁就没作寻常女子的姿态,拱手笑道:“原来是裕庄主,失敬失敬!”
裕庄主爽朗得哈哈一笑,“李小友客气!请吧!”
哼!
古师傅哼了声,不情不愿让出同侧上首的宾位。
李秋岁不以为意,微微笑着颔首表示了谢意。
先前的言语交锋表达了态度,裕庄主没发难之前,再不依不饶倒显得小家子气,就丝毫不介意古师傅面色不好看。
还留在屋里的裕丰引领李秋岁,坐到裕家主下首古师傅让出来的位置上,正好于坐在裕庄主左手宾位的方启坐了正对面。
忽略方启身后松原投过来的惊奇目光,方启显得很闲适地端着茶杯垂着眉眼。
李秋岁无暇分心关注旁的事,目光一扫而过,很快收回了视线。
有小厮进来轻手轻脚添了茶水,很快退了下去,偌大的花厅,似乎一瞬间陷入了沉默。
李秋岁虽然着急所谓的线索,既然已经来了,自然也不急在一时,又看出人家有意吊她胃口,面上就显得很能沉得住气。
秉承着她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的信条,有样学样的手捧着茶杯,眼观鼻鼻观心,任由思绪跑到九霄云外。
她二哥李长雷今日一早就没影了,近几日早出晚归来去匆匆,有心询问几句,一直没堵住人,心说今日晚黑怎么也要打问清楚……
裕庄主看出李秋岁似乎在出神,不由哭笑不得。
这姑娘也就跟他家小闺女差不多大的年纪,看模样,是一点不心虚上门找茬之事,乍一听说其所作所为,裕庄主其实并不如古师傅那般震怒。
家里以裕丰为首的一行小辈,仗着手底下有几分真功夫,平日虽然不至于横行霸道鱼肉乡里,养成纨绔的派头,却颇有些自命不凡目下无尘。
能受受挫也好!
裕庄主视线掠过裕丰,不动声色扫一眼闲适品茗安坐的方启,目中惊异的情绪更浓。
这位的性子据传多智疏离,能屈尊降贵到临山县这边的武馆,以客人的姿态安然落座,并与他有来有往的闲话家常。
不是他仗着多吃了几十年的饭,自认还有几分见识和气魄,心里定要打鼓,自省裕升山庄可有违矩违律的不法之处。
可看着这李家小姑娘进门,几人的眉眼官司,哪还能猜不到他们本就相熟。
再联想之前……哦!这位现在自称方公子。
寥寥数语的机锋,明示暗示那位受了伤不曾谋面的李老爷,对朝廷,对社稷,对民众,多么多么的重要不可或缺。
裕庄主庆幸机缘来了临山县这边,不然就古成和裕丰几个,出力能不能讨好不说,一个闹不好,说不定还要得罪人。
“咳,李小友是吧!”
“裕庄主客气,当不得庄主小友的称呼。在下家中排行第五,不嫌弃,称呼一声李小五就是。”
人家客气,李秋岁就坡下驴,语气难得的谦虚。
黯忖这位庄主从始至终怒气没上过脸,氧气功夫比古师傅强多了。
今时今地这副装扮,在明知道身份底细的情况,还有接下来要说的事,称呼姑娘公子,或许自报姓名都不合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