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老太太前头慌了神,劫匪推开她,几个人人高马大的挡住了门口,真不知道出来的是谁。
这会儿听出是李秋岁的声音……
她不用小宝搀扶,一屁股坐到地上,老泪纵横的哭诉道:“秋岁啊,是秋岁吗?我家你马大伯还在他们手里,胳膊都被拧断了,他们还有人在我家,我也是没法子……”
她家四个儿子,马遛子三兄弟跟李三祝上山了,家里留下老大和老头子两个男人。这帮人翻墙进了自家,老大先看见,就呵斥了一声“是谁”?她和老头子还没反应过来,她家大儿就被人拧了胳膊按住了。
这帮人让敲隔壁的门,她和老头子答应的慢了一会会儿,就一会会儿,老大胳膊就被人硬生生扭断了。
李长雷留在家里,一直警醒着没睡,还说外头看看他爹和大哥回来没,一出屋就发觉不对劲了。
隐隐约约听见小妹说话的声音,试探的喊了一声,“岁岁?咋了?”
李秋岁怕惊着柳氏和夏禾,就压低了声音说,“是隔壁马奶奶,找我有点事儿,小点声,不要惊动了娘和姐姐!”
这几个人也进了院子,李长雷心里咯噔一下,“你们都是谁?三更半夜来我家干什么的?”
他没压声音,一副要高声喊人的样子,一人马上拦了,故意露出腰间明晃晃的刀斧,压低了声音威胁,“我们还有人,你们家住的偏僻,村里男人多数都上山了,你大喊大叫,真来了人,刀剑无眼,伤了哪个,都是左邻右舍,还是你家的罪孽。”
说话这人还是村里的熟人,李长雷吓了一跳,“范大牛,你领这么些人到我家干什么的,都好好说话,别胡来!”
说话间,一面有意无意挡在李秋岁身前。
范大牛嘿嘿一笑,“长雷是吧,叔没别的意思,就是借两个银钱使使,真没别的意思!”
李长雷一说范大牛,李秋岁也想起来这人了,村里有名的懒人闲汉,好像还是范里正家里的子侄。上门来打劫,这可是稀罕事!她好长时间不跟人动手,都手痒了呢!
天太黑,看不出李秋岁面色,李长雷熟悉这丫头,听出她声音里都带着点兴奋劲儿道:“想借银钱,行啊,都是小事!让你们的人都到我家来,咱们仔细说说,看多少银钱合适。”
她还一副很着急的模样,催促道:“咱赶紧的,去把隔壁的人叫过来。不然,等会儿我爹和村里人该折返了。”
见有人往隔壁马家去了,李秋岁绕过李长雷,把人往待客的堂屋里领,那边小石头先一步把油灯给点亮了。
堂屋还没正儿八经收拾出来,就几把待客用的桌椅板凳,离内院远,地方也空旷。
来来来!都进来!可好玩了,一起来玩吧!
这些人一进来,可算看清楚了这些人的模样,领头的这家伙不是本村人,李长雷见过两回,听说不干啥正经事儿,纠结了好多些同类,一天天的游手好闲,在县城和镇子上晃荡,就是俗称的混子闲帮。
好些人暗地里对他们咬牙切齿,面上也怕得罪这种人,今儿个竟找上自家了呢?
李长雷紧绷着身体,握拳。
人还没到齐呢!李秋岁微微一笑,“都先坐会儿,歇歇脚,我去倒茶。”
范大牛嘿嘿一笑,“还是小侄女有礼貌,你放心哈,借了咱们一回银钱,就都是自己人了,以后你家要是有个什么事儿,直接招呼我一声,我这些兄弟,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办成。”
行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