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扑腾！

高川从井口跳下去后，踩进没到腿肚的污水中。

他来到下水道的通道，呈半圆柱状，有二十米宽。

高川沿着通道往下走，来到一处极为宽敞的空间。

这里散发着难闻臭味的污水，立着一根根承重柱作用的四人环抱的石柱。

每根石柱上都用不易褪色的红色油漆涂着“V14”，这是下水道的路线。

高川看见二十米外，金木痛苦地蜷缩着，牙齿咬的咔咔作响，口水从他的嘴角流出。

“肉、我要吃肉来恢复伤口……”

“都死了……”高川冷冰冰地说：“古董的人都被杀光了。”

金木停下啐啐念，起身盯着高川，他的瞳孔缩成麦尖。

高川的小指无名指往下的手臂部分裂作一根尖锐的肉筋，唰的一声，箭矢般的射出，从眼眶射穿还沉浸在不敢置信中的金木的脑袋。

“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

剧烈的疼痛让金木彻底失去理智，惨叫着：“我的大脑！我的大脑！又是你！又是你！青铜树那次是你！古董这次又是你！我要杀了你！我一定要杀了你！”

说罢，他的后背破出六条满是鳞片的深红色粗糙鳞赫，蟒蛇般的撕咬向高川，沿途扫中一根石柱碎石四溅。

面对从六个方向袭来的鳞片，高川闪转腾挪，轻而易举地就避开了。

金木的狂躁，让这看似破坏力极强的攻击满是漏洞。

在金木仅剩的左眼中，下水道变成了青铜树据点的五号楼深处的拷问室，高川也与壁虎重合。

他杀死眼前的“壁虎”，完成他在青铜树未做到的复仇！

金木像是在大草原上追捕羚羊的猎豹般，猛地冲向高川。

此时，金木的赫眼上长出小臂长的紫色弯刺，遮住他的半边脸，他的鳞赫也都变成紫色的多足蜈蚣状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
这就是他的半赫者化，现在的他就是只癫狂的野兽。

半赫者后，金木的速度快得惊人，顷刻间就逼近到高川的跟前，五指绷成鹰爪状爪向高川的咽喉要害的同时，跟火过来似的蜈蚣鳞赫也席卷向敌人的后背！

无论是爪击，还是蜈蚣鳞赫的偷袭都落了个空，刚才还在这里的高川消失不见。

金木赶忙寻找高川的下落，当找到对方时，他整个人都飞起来了，跟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，砰的一声，砸断一根石柱。

四人环抱的石柱轰然倒塌，裂成数块，激起灰尘。

金木已经动弹不得，嘴里却还在嘟囔着什么：“阿伊奴……老叟、白眉熠熠、白发丝垂、铺陈茅草叠、嗖嗖敷屋外、穆然假夷音……短刀于手、盘坐、研磨、日光、凝重……假夷岛之神、古传神后裔、逐步毁减、行尸走肉、仲夏烈日、炫目迷离、唯剩游丝吐息……”

“这首诗白秋写的？”高川走过去，问道。

金木沉默半响，回道：“没错……”

谁又能想到，地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文艺青年，一开始只是想约个p。

结果p没约到，被从头虐到尾。

“下辈子注意点，不要信陌生女人的话。”

话语刚落，高川的右臂蠕动成粗壮的尖锐肉刺，猛地刺下，噗嗤一声，了结了金木研的性命。

杀死金木研后，高川的手臂蠕动回原状，朝来时的路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