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院重新恢复往日的安静,冷婉看着桌上没吃完的菜,起身开始收拾。
见他忙活,傅九澜也起身帮忙。
坐在一旁的张秉儒摸了摸胡子,又看了两人一眼。
「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我这傻徒弟啊,看来这次是棋逢对手喽!」
听他这语气,似乎还有几分幸灾乐祸。
「老师此言差矣,顾小相公一心向明月,若是明月照了沟渠,也是无用的。」
傅九澜说这话时,还不停的拿眼神儒偷瞄冷婉。
「你们俩都吃饱了没?」
直起身来,冷婉叉着腰问两人。
相视一眼,傅九澜和张秉儒都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。
「吃饱了。」
「那你们是吃饱了闲的吗?」
端起菜盘子,冷婉语气不善的说道。
自古以来,痴男怨女都是这世上最让人无奈的存在。
冷婉虽然业务能力很强,却也害怕感情上的拉拉扯扯。
被训斥了一句,傅九澜闭上了嘴,默默的帮着收拾碗筷。
偏偏张秉儒仿佛看不懂脸色一般,还非要自己往上凑。
「古人都说,非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如今看来,所言非虚。」
「张老头,你的胡子是不是不想要了?若你嫌它多余,我现在就拎灶膛火一把给你烧了如何?!」
冷婉凶起来,连傅九澜都要退避三舍。
无比紧张的的摸了摸自己的宝贝胡子,张秉儒连忙一闪身躲在了傅九澜身后。
「你这傻徒弟,快管管你娘子,她都要上房揭瓦了!」
「不好意思,老师,学生是耙耳朵。」
看了冷婉一眼,傅九澜扭头冲张秉儒拱了拱手说道。
「你你你……」
支支吾吾半天,张秉儒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完。
「张老头你别跑,我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!」
说着,冷婉就要冲过去摁住他。
虽说张秉儒这把身子骨老了,可真要是遇到危险,腿脚还算是灵便。
只消几个大跨步,便赶紧回了房间,一把合上了门。
「躲什么?刚刚还大言不惭,现在就要当缩头乌龟了?」
一边拍门,冷婉一边质问道。
「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,我就当你夸我年延益寿了。」
张秉儒梗着脖子回答,就是死活不开门。
嗤笑了一声,冷婉摇摇头继续回去收拾碗筷。
「碗我来洗就好,你上一边坐着。」
刚刚同样被训斥的傅九澜此刻就显得有眼力价多了,冷婉看的很是舒心。
「那你先洗,我进去看看孩子。」
说着,冷婉便起了身要进房间去。
「等等。」
傅九澜突然放下了木盆,转而拉住了冷婉的手腕。
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他骨节分明的触感,冷婉只觉得胳膊上酥酥麻麻的。
「怎么了?还有什么事吗?」她不解的问道。
「顾泓这趟来京都,我看着像专程为你而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