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的,原本笼罩余列周身三丈的毒光,猛地就膨胀,扩大了一圈,将更多的魂怪纳入其中。
毒光和死焰相互融合,不分上下四方的照杀着魂怪,再提炼成魂油,然后添加进入毒光中。
余列在此之间,他体内的真气不仅没有消耗,反而还增长了不少,能将之渡入到另外一边,更加的催动死焰灼烧老道魂丹。
如此一幕,令井木老道彻底的气急败坏起来。
它大叫着:“妖孽!好个妖孽。拘灵为奴,速速退去、退去!”
此獠见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,立刻就又想遣散魂怪,不想让魂怪成为给余列加把劲的帮手。
可是余列在发现这厮好巧不巧的唤来魂怪,且魂怪依旧是被自己克制后,他便提防着这厮驱散魂怪。
余列偷偷就将炼化魂怪所得的魂油,一并的泼洒出去,化作为浓浓的雾气鼓荡,几个呼吸间,魂油雾气就将整个洞窟都布满,且弥漫向外界。
而拘灵怪一物本就缺少智慧,嗜好魂魄,性情凶厉。
它们闻见魂油的气息,那叫一个饥渴无比,无须老道的召唤,纷纷就朝着洞窟中飞来。
即便老道再是喝骂,命令让它们飞离,但在尝到了魂油的滋味后,一只只拘魂怪只想着吞食更多。
此乃是这些魂怪的天性,不是轻易就可以违背的。
井木老道见魂怪们不走,气得三尸跳脚,其魂丹在死焰中也是鸡蛋般一跳一跳的。
特别是余列这时,阴恻恻的来了一句:
“老东西,连为你哭魂陪葬的奴仆,你都选好了。不灭掉你,晚辈今日很难收场啊。”
老道听见余列“小人得志”的话声,魂丹疯狂的窜动,神识传声:
“婢子养的,本道生撕了你、生撕了你!”
它将魂丹周身的丹气发挥到了极致,想要冲破死焰的围困,飞扑上来,直接打烂余列的阴神。
这一举动让余列神色微变,好在他刚刚炼就的死焰奇特,专门克制此等阴邪之物,丹成灵桂残留的灵力也沛然,他也算是以丹成之气在催动死焰,成功的将井木老道阻拦。
嗖嗖,对方的丹气不断流逝。
足足数个时辰过去,井木老道想尽了一切法子,企图打杀了余列。
可是风水轮流转,现在是它被余列关押熬炼,触及不到余列阴神的一根毫毛。
到了最后,井木老道强行让自己的镇定下来,忽地开始和余列谈判:
“兀那小子,今日算本道吃亏!你既然知道是因为本道,才有今日的造化,又得了那女娃的宝物,又成功筑基。不如这样,本道便和你罢战言和。”
只是它一个人在那里说了一阵,余列的阴神依旧掐诀,只顾维持着死焰毒光,不理分毫。
没办法,井木老道开始摇唇鼓舌:
“你若助本道重活,我有好处送你。须知本道曾纵横巢中近百年,在外留有宝藏若干,可助我出关使用,只需稍微漏点,对你这刚筑基的娃儿来说,就是天大的机缘!”
余列听见这话,眼皮跳动了一下,但依旧谨守心神。
没办法,老道干笑着,再度出声:
“罢了罢了,你可是舍不得那刚与你交融的女娃或是担心本道重活了,再杀你灭口。那本道再退一步,只需你成功带着本道离开阴魂塔,为我寻来一具肉身,本道便与你好处。”
余列依旧是低着头,未作理会。
这让井木老道维持不了面上的伪装,再次跳脚,破口大骂。
可是骂了一阵子之后,此獠咬牙切齿的又呼道:
“竖子!只需你立下道心誓言,发誓不出去后,举报本道。本道便将在外的宝藏传承,一一告知与你,可否”
这下子,余列终于是抬起了头颅,眯眼望向它。
这让井木老道紧绷的心神一颤,终于是一喜。
可余列接下来开口的话,却是让它的心神沉到了谷底:
“前辈说笑了,你在外纵使留有再多的传承,但又怎能抵得过一颗魂丹”
余列摇摇头:“得汝魂丹,一切应有尽有。失汝魂丹,贫道命不久矣。”
话声说完,他转而改变阴神姿态,盘坐在了洞窟中,摆出一副彻底不问世事的模样。
“小贼!小子!小道士!小哥儿……”
这下子轮到井木老道彻底的发慌,它拼命呼喝着余列,并再度使出各种法术,想要打破死焰的围困。
但余列再没有和它搭理一句话,认定了死理,就是要烧死它!
时间慢慢的流逝。
井木老道此前竟然没有夸大,余列用死焰将之烧了七日七夜,竟然也没有将它的丹气消耗殆尽。
七日七夜过后,当那丹成月桂留存在余列阴神体内的灵力快要消耗完毕时,对方的丹气也只是萎靡,而没有枯竭的迹象。
这让余列本是坚定无比的内心,也开打大鼓,怀疑自我的暗道:
“丹成中人的法力浑厚到了如此地步要不要与它虚与委蛇,接下它的好处,放它一马……”
但余列很快就望向了四周依旧源源不断的拘灵怪,想到了一点:
“不可!这些魂怪除了是对方的奴仆之外,多半也是对方为自己准备的食粮。”
一旦他松开围困,对方很可能就会吞食魂怪,恢复法力。到时候,他可再没有灵桂的加持,能去围困对方了。
于是他硬着头皮,当体内的月桂灵力快要消耗殆尽时,就转而主要以魂怪炼出的魂油,去烧融对方。
在魂油加持下的死焰,虽然不如月桂灵力加持下时凶猛,但那井木老道也是力疲,法术都难以使出了,照样是无法脱困。
一人一鬼,便如此死磕了下去。
半月、一月、二月……
在数不清的咒骂声、哀求声中,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过去。
余列人都麻了。
好在那井木老道的一颗魂丹,终于在某一日被死焰彻底的烧穿,贯通了内外,其内再无一丝一毫的异样,似乎死得透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