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来那位梅道友,是快要突破到上位道童境界了?”
相比于中下位道童们的蜕变,中上位的道童们,蜕变的并不多。
能在大点兵中就晋升上位的,寥寥无几。
譬如丹房,丹房中本有八个上位,三四十的中位道童,但是大点兵结束了,上位道童的数目依旧不增不减,还是只有八个。
其中余列和人一起杀了方老,自己顶上了一个数。除了他之外,另外一个人顶上了,还恰好是余列认识的人,路边道童。
因此那药方堂的梅姓道童,若是也晋升为了上位,余列不可能不知道。如果对方还没有濒临上位,也不可能有胆子来湖弄余列。
“或许药方堂中的几个中位道童,不只是那梅彦一人濒临上位了。”余列眼中的玩味之色更甚。
虽然在大点兵期间,度过伐毛洗髓的人不多。
但是经过厮杀后,返回镇子后打算突破的中位道童,不再少数。
甚至可以说,但凡是下山之前就已经是中位,又活着返回了镇子的中位道童,其中有七成的人,都积攒足了气血、材料,可以尝试一次伐毛洗髓!
当然了,有没有那个胆量,和有没有那个运气,又是另说。
在来时的路上,余列还从老胡头的口中得知,一个月之后,镇子才会召开论功行赏的大会。
因为在一个月之后,活着返回镇子的道童们,敢尝试突破的,差不多就都尝试了,到时候方便镇子清点大点兵的成果。
药方堂前。
三个道童听见余列的问话,依旧是讷讷的不敢出声。余列瞧了他们几眼,也就收回目光,不再吓唬这三个倒霉蛋了。
余列轻笑起来,他口中感慨似的说道:“看来药方堂中的这几位道友,十分自信,觉得自己可以度过伐毛洗髓,晋升成功啊!”
话说完,余列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,就一挥袖子,大踏步的往药方堂中走去。
他还随手点了几个道童,吩咐:
“广开门户,今日是本堂主上任的日子,凡是前来道贺的道友,皆为上宾,可入堂一叙。”
走了几步,余列顿了顿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又冲身后的人说:
“不知者不罪,尔等去将堂中的众人都唤过来,特别是那梅彦道友几人,贫道也是突破不久,正好可以和他们交流交流,指点一二经验。”
药方堂的三个道童有些不知所措,但是萝卜头等人,立刻就呼道:“喏!”
他们纷纷扯着药方堂的道童,拖着跟随在余列的身后,往空无一人的药方堂中走去。
拿了名册,萝卜头等人四散,立马一个个的踢门提人去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
堂中杂乱。
药方堂的道童们仓促之间,得知余列是今日就出狱,且已经坐在了堂中的,基本上都是屁滚尿流的,往药方堂赶过来。
只见人群上头,余列端坐在头把交椅上,老胡头等人则是分列的站在他的两旁。
本是空荡荡的大堂中,已经是挤满了人,其中有药方堂的,有其他堂口来祝贺的,还有以祝贺之名为由,过来凑热闹的。
一些礼物,也是堆积的老高。
老胡头替余列估摸过,仅仅今日上任得到的这些礼品,其价格就已经是接近二十万钱。并且这还是以现在的物价来计算的,因为送礼的人,多是送的药材、兽材等物。
最近这些原材料的价格低,等它们恢复了原价,估计能值得三十万钱还多。
不过余列现在的心思,完全不在这些礼物上面,他闲适的看向堂下。
一个个或是面色发懵,或是战战兢兢的道童,进入他的眼中。
这些面色各异、惴惴不安的药方堂道童们,约莫百来人口。
忽然,余列出声询问:
“人到齐没?”
老胡头拿着名册,立刻就靠拢一步,小声说:“手下人已经都通传了一遍,还有十人,或是在闭关,或是外出不在家,还没有来。”
老胡头又说:“堂中一共有有三个大头头,活着回来了……他们似乎都在闭关。”
听见这个回答,余列将目光从药方堂众人身上收回,微眯眼睛,出声:“也就是说,一个都没有来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。”余列的脸上露出冷笑:
“不管是真倒霉还是假倒霉也好,将这批人直接从名册上划掉,待会儿就给炮制堂送过去。踢不走的就先留着。”
老胡头当即应诺:“是。”
人已经到期,礼也收的差不多了,余列便领着老班底,开始送客。
“恭喜余堂主上任了。”
“多谢多谢,慢走。”
一声声寒暄和客气声中,前来祝贺的人都起身,和余列混个脸熟。只有那批药方堂道童,依旧是杵着中央,被晾着,连个凳子都没得坐。
好在余列今天仅仅是广开门户,算不上大宴宾客,他连酒席都没有摆。否则的话,这批药方堂的道童无疑将会更是尴尬和局促。
祝贺的外人们也都猜到了,余列接下来是要清理堂口,便都没有多留,各自走出药方堂,四散着离去。
等到人终于走干净了,药方堂的大门正要关闭,忽然又有道童小跑而来。对方进入堂中,就呼道:
“余堂主,有人让小的给您捎件贺礼。”
来人吸引了余列的注意,很快的,一方礼盒出现在余列的跟前。
突然来临的那道童,搓着手,补充说:“那人说,让堂主最好是私底下时,再打开看。”
余列微挑眉,他打发走捎礼的道童,就让人掀开了礼盒。
只见一卷东西出现在盒子中,并非纸质,而是檀木丝锦,精致华贵。
堂中已经没有外人了,余列索性轻轻一拂动袖子,就让这锦卷打开。
卷轴上毫无灵力波动,只是一面锦旗。
十六个大字用金线织就而成,明晃晃的出现在余列的眼中:
“阴险狡诈,窃据高位。堂堂正正,可敢再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