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虎不敢做声。
就是胡闹,韩平川也闹了。
现在任命书都下来了,也是覆水难收。
而且,这个人情,还必须得领。
韩平川这个人吧,比自家主子略长两岁,却是个京城有名的奇葩。
小时候,他读书好,其父觉得自家儿子惊才绝艳,自己已经预定了状元亲爹的宝座。
事实上,韩平川确实也没让他失望。
他十二岁就中举了。
正当韩父摩拳擦掌,想要儿子再接再厉,再创记录的时候,韩平川却撂挑子了。
他说读书有什么意思?
大丈夫就该投笔从戎,马革裹尸,报效国家。
然后这哥就真的去投军了,气得他爹差点没和他断绝关系。
然后在军中,他和陆辞成为至交。
两人一起回京受赏,情谊深厚。
镇通侯府出事之后,韩平川为陆辞奔走。
陆辞告诉过他,不让他以卵击石,先保自己。
可是韩平川不听,非要帮他,结果自己也被拖累,丢了官职。
韩父气得直呼“家门不幸”,他怎么就有这么个不服管的儿子。
韩平川躺平了。
他说,世间没有公道,他不服。
他开始研究,如何成为圣人。
既然不能改变这操蛋的世道,那就独善其身。
韩父:我真是造了什么孽!
这会儿不知韩平川为什么忽然抽风,又谋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,来了临州。
但是很显然,他是奔着陆辞来的。
“韩家就没有人拦着他胡闹吗?”陆辞皱眉道。
他知道韩平川是可交的,可是也知道,这厮就喜欢搞事。
“拦,拦不住啊。三公子想做什么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”
“惯的,打一顿就好了。”
一顿不行,就再来一顿。
安虎小声地道:“他愿意重新出仕,总比之前在家里搞什么风水强,所以这次,韩大人还是挺高兴的。”
韩平川在家里躺平,发现做圣人也挺难的,然后开始研究周易,研究玄学,还想研究炼丹。
韩家人被他折磨得精神都要错乱了。
现在虽然是当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,但是好歹回了正途不是?
柳云眠:豁哦,同行啊!
她跳大神,韩平川看风水。
“他就非要蹚一蹚我这浑水。”陆辞无奈,“他身边跟着谁?安吗?别路上就让人给挑了。不行多派几个人去保护他。”
柳云眠:原来你是这样的陆辞。
嘴上傲娇,心里还挺周的嘛。
“韩大人倒是给三公子派了很多人护送,就是……
“就是什么?”陆辞蹙眉,“他又有什么幺蛾子?”
安虎表示,真让您说对了。
“三公子不知道为什么,和李哲闹别扭了。”
李哲?
柳云眠竖起了耳朵。
没想到,吃瓜吃到了和自己身边人同名同姓的人身上。
李是大姓,重名很正常。
“他和李哲闹什么?”
李哲也是战场上认识的,不过出身卑微,后来被韩平川力排众议提拔。
李哲也是个知恩图报的,后来韩平川倒了霉,也对他不离不弃。
陆辞常说,李哲太可惜,跟了那么个不靠谱的人。
韩平川出息了,现在竟然跟身边人也闹了起来。
“具体内情,属下也不很清楚。”安虎如实地道,“就隐约听说,李哲这次想告假,不想跟着来临州,但是三公子不依不饶,把人给绑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