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清听到她的声音,微微扬唇,这一笑仿佛要把薛凝的魂给勾走一般。
曲飞白看着眼前这位气质不凡的男人,不由得侧头:“薛凝,他是?”
薛凝对他道:“他是我师尊,蜀山掌门林子清。”
曲飞白一听,立即将手从薛凝的手里抽了出来,“白虹宗弟子曲飞白拜见掌门人。”
“不必多礼,阿凝,将他扶到客房,为师替他疗伤。”林子清对薛凝道。
“是师尊。”
薛凝把曲飞白扶到房中躺下,林子清坐在床边,伸出了手,手心里一道温润的灵气放射而出,覆盖在了他的伤口上。
不到一会儿,被妖兽咬穿的皮肤开始慢慢的愈合。
曲飞白刚才还苍白的脸,顿时好了许多。
看到曲飞白没事了,林子清才收回了手,盯着他的眼睛,关切地问:“你们白虹宗远在千里,你怎么会倒在我蜀山脚下?”
曲飞白叹了口气,“不瞒掌门人,这件事说来话长,七天前,我回家探望父母路过西水县,城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发狂致死,一直找不到原因,城主怀疑是邪祟作乱,便找了几个道士到城中驱鬼。”
“发狂致死?”薛凝突然来了兴趣,又接着问:“抓到邪祟了吗?”
曲飞白摇摇头道:“来的道士和那些村民一样狂性大发,都死了。百姓吓得不敢出门,有些甚至逃难去了,西水县城在几天之内变成了一个鬼城,没人敢去那里!”
林子清若有所思,看向曲飞白示意他接着说下去。
曲飞白又道:“城主越发害怕,便贴出了悬赏令,称无论是仙门子弟还是散仙浪客,只要能抓到邪祟,就奉上黄金十万两。我看到悬赏令很是心动,便想试一试。哪知道,在城中作乱的根本就不是邪祟。”
“是妖兽?”薛凝接着道。
曲飞白点头道:“那妖仙长着三条尾巴,头上有两只猫一样的耳朵。而且”他话音一顿,看了薛凝一眼,“她和薛凝姑娘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听了这话,林子清表情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,瞳孔深处有一丝惊愕闪过。
和阿凝一模一样?难道?
林子清的心海顿时波涛汹涌,可是表面却不动声色,只是微微惊讶地说:“真有那么像?”
薛凝心中暗想。
莫非那妖兽是变成了她的样子杀人不成?可是它又不曾见过我,又怎么会知道我长什么样呢?
难道,是有人故意嫁祸我不成?
曲飞白也觉得蹊跷,“我方才苏醒时,冷不防看到薛凝姑娘,还以为那猫妖追来了,所以才会那么害怕。”
林子清接着道:“那后来呢,你又是怎么逃到蜀山来的?”
曲飞白又道:“我寻到那妖仙的巢穴,本想捉她,可她太厉害,我不是对手,被她打伤险些丧命,这时有几个金山寺的僧人出手,用阵法困住了她,我才得以逃脱,本想御剑回山,可是我受伤太重,刚飞到蜀山上空就支持不住,摔了下来。”
林子清将信将疑地凝视着他,仿佛是在试探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。
曲飞白却表现得很自然,眼神清明,看起来并不是在撒谎。
林子清伸手拉住了曲飞白的手,安慰道:“那妖兽如此厉害,你能活下来已是不易,这几日便在蜀山好好修养吧,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。”
曲飞白原以为蜀山掌门肯定是一个特别威严的人,比如刚才看到的殷元洲那般,看你一眼,你都不敢抬头。
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通情达理,温柔可亲,还亲自为他疗伤,曲飞白紧张的心一下子松懈了下来。
他感激地望着林子清:“多谢掌门人!”
薛凝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有句话叫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你以后肯定是个有福之人!”
曲飞白好笑地点点头,对薛凝道:“你和那妖仙虽然长得一样,性格却不同,而且我现在才发现,你的额头上没有火焰印记,刚才是我唐突了,误会了你!”
殊不知,听到火焰印记这四个字,在场的林子清和薛凝都是微微一怔。
他刚才说什么,火焰印记?难道是?
林子清看似随口一问,实则心脏狂跳:“火焰印记?那是何物?”
曲飞白道:“那妖仙发狂时,额头上会燃起一道火焰印记,火焰出现的时候,它的力量就会加强,看着完不像是一个仙阶妖兽,力量堪比神兽,我当时也很惊讶!”
薛凝听后,脑子里降下一道炸雷,浑身冰凉,眼角突突地跳了两下。
难道是魔纹?
怎么可能?
她的胸口有魔纹就算了,那猫妖的额头上竟有也有?事情怎么会这么巧?
薛凝狠狠掐住了自己的手心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生怕被自己的师尊看出点什么。
可是心里却久久不能释怀,总觉得事有蹊跷。
给曲飞白疗完了伤,林子清和薛凝便离开客房,回了天辰殿。
薛凝还没有从刚才曲飞白的话里回过神来,连林子清在叫她,她甚至都没有听到。
“阿凝?”林子清一脸担心地看着她。
薛凝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了林子清一眼,心脏颤了颤,这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。
“怎么了师尊?”
林子清看着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,拧紧了眉,走上前去替她擦了擦汗,“身体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