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他对温慧皇贵妃这么多年念念不忘,和她生产难产死的凄惨有关,可是,同样身为男子,他更知道,爱的深,才会在十几年过去了,依旧念念不忘。
褚诣抬眸白了他一眼,“儿臣也不是外人,您没必要为了照顾儿臣的脸面儿说些违心的话。”
还最爱他的母妃,爱他的母妃会只固定在某一个特定的节日,或是有重要事儿时才主动见他母妃?
褚鸿麟快速地看了他一眼,移开目光,“不说温慧的事儿了。”
“林候的事儿,你有什么想法没有?”
褚诣薄唇拢了拢,“父皇这么问,还是想偏袒吧?”
褚鸿麟手指在桌面上快速地点着,“你今晚回去,将他所收的贿赂罗列出来,朕看看数目,责令他快速补齐,上交国库。”
褚诣眼角眉梢挂上一抹的讥讽,“父皇真的很喜欢温慧皇贵妃呀?”
否则,向来不容蛀虫的他,偏偏对贪墨如此数量之大的林侯爷宽容,居然只是想要让他把数量补齐,而没有想其他的惩罚。
“朕”褚鸿麟有些心虚,半天后嗫喏了一句,“她只有这一个亲弟弟,父皇若是杀了他,灭了他九族,温慧在地下会不得安宁的。她生前已经万般辛苦了,朕不能再看她死后在地下不得安宁。”
“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。”就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父皇对林候的宽容,所以,大殿上他并没有将林候牵涉其中说出来,只是在他父皇私下询问他说出来的。
“父皇就知道你聪明。”褚鸿麟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,着实的松了口气。
褚诣眸光晦暗,低着头,手指依旧在茶杯盖上打转转,“父皇,儿臣审问郑海山时,他当着三司的面儿和冀州府一些官员的面儿将林候供了出来,若是父皇偏袒林候,想大事化了,怕是不能服众。”
“这”褚鸿麟有些头疼,有些语塞。
“父皇,您太过于偏袒,会让林侯爷气焰更嚣张,还有,往后这朝堂上的官员可就都知道了,您对林候可是宠爱之至,连他犯了这么重的错,您都给他大事化了了。”
“”褚鸿麟望他,眉心拧着。
褚诣手指终于不画圈圈了,他端起茶杯,错开杯盖慢条斯理地饮了两口,放下茶杯后,目不斜视地勾勾望着他,“父皇真想放过林候?”
“那是”‘自然’两个字差点从褚鸿麟嘴里说出来时,他及时止住,略有尴尬地笑了笑,“子津有何高见,父皇洗耳恭听。”
这个林候怪不得有恃无恐,明明知道他手中攥了证据,在讨好他不果的情况下,还能如此镇定,这是很明白自己背后有靠山好乘凉呀!
褚诣开口,“父皇既然想要林候免受处罚,自然落案的其他官员,您也得从轻发落,否则,不服众!”
“不行!”褚鸿麟几乎想也没想就否定了他这个提议,立刻疾言厉色,“朕最是痛恨这些危害国家的蛀虫,他们居然敢知法犯法,挑战朕的权威,若是不加以重治,灭三族以儆效尤,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,朕这江山就要被他们腐蚀垮掉!”
真是双标!冀州府的官员胆子再大,若是没有林侯爷兜着,这些人也不敢擅动官银,如此贪污行贿,说到底,林候才是最大的蛀虫,该第一个开刀。
当然,他知道他这父皇绝对不忍心把他开刀,补清楚贪污,再被训斥一顿,已经是林候最大的惩罚了。
褚诣看他脸色,“父皇,您要这么一点都不通融,那儿臣只能说您看着林候恃宠而骄吧!往后有关这样的差事儿您也不用儿臣去查,费那个劲查出来又怎样,不过就是给您垫桌角的废纸而已。”
褚鸿麟微皱眉目,不情不愿说,“你说,朕听听,怎么个从轻发落?”
“只对涉案的官员予以惩治,家属及其无辜人员不连坐!”褚诣言简意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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