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间众人都被李青山的态度惊到了。
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嚣张到了这种地步,连象征着大魏皇权的囚凤玉都不放在眼里。
杨千杀跪地冷笑,望向李青山的眼神变得愈发清寒,心中亦有感叹,“这老小子是真的活腻歪了?”
邱蓝以及身后的一众小弟则吓得脸色苍白......金牌大人今夜究竟是怎么了?对司长大人的令牌视而不见也就算了,怎么现在连囚凤玉都不当回事了?
该不会与杨千杀天上一战,被打的神志不清了?
当然这话只能在心中腹诽,万万不敢说出来的。
只是如今囚凤玉确确实实掌握在对方手中,小铜牌以之施压,若是久不跪下行礼,以示尊重,只怕后果会很严重。
搞不会最终还会被扣上一个大不敬的帽子,给关进监察院的大牢里也说不定。
想到这里,邱蓝也顾不得太多,直接把心一横,便准备站出来劝说自家金牌大人几句......无非就是大丈夫生在人世间,当能进能退,今日忍他一时,来日再百倍奉还之类的狠话。
以退为进,向来是隐忍者的宣言。
可就在他上前一步,准备开口之时,身侧沉默许久,像是局外人一般静望全场的银牌郑山却突然“扑通”一声重响,一言不发跪倒在了地上。
场间气氛瞬间凝滞。
李青山迅速转眼而望,眸间闪烁着审视的光。
他没想到,郑山竟然是自己那一组第一个选择示弱的人。
这让他难以接受。
对于这位心志不太健全,但武道天赋极高的银牌,李青山向来对其抱有极大的期待和忍耐,平日里连句重话都不会说。
可今夜郑山的表现却实在让他有些失望。
先是很快屈服于杨千杀的呵斥,没有任何犹豫便散落了此前所有攻势,无条件退下。
如今又在自己已经明确表态,不会去鸟李三思的情况下,选择跪倒在地。
在两位金牌大人面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李青山心头醋意翻滚,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,“他要做什么?是想叛变吗 ?”
片刻沉寂,李青山深吸了一口气,将心头所有负面情绪强行压下,随后冷冷开口,阴沉的语气中带着隐怒和不解,“郑山,你为何要跪?”
郑山平静与之对视,眼神憨态可掬,毫无所惧。
他很快回应道,“因为他的手中握着一块囚凤玉。”
很简单的说辞,道出了邱蓝以及一众小弟的心声。
李青山闻言却只是冷笑, “囚凤玉?哼!若是真的,你以为我还会站在这?早就在你之前跪下了......可它怎么可能是真的?”
此话一落,郑山神情微有错愕,只是很快便摇了摇头,“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。”
此时邱蓝再也忍不住了,他生怕自家金牌大人彻底失了智,赶忙接过了郑山的话,“大人,您再仔细看看,那块玉牌,确实就是陛下御赐的囚凤玉,您可千万别再失言了,依我看,您还是.......”
话没说完,就被李青山饱含怒意的眼神瞪了回去。
“既然知道囚凤玉乃是陛下御赐之物,就该想想,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执笔人一枚小铜牌的手中?”
李青山的声音愈发冰冷,“大魏朝境内,能拥有囚凤玉者,要么生而富贵,乃是皇室宗亲,要么,就是替咱大魏朝立下过卓越功勋的伟人......我倒是想问问,李三思却又何德何能,能与以上二者相提并论?”
质问的言辞句句诛心。
郑山脑子转不过来,索性不去想太多,呵呵一笑,不予理会。
邱蓝却是一愣......好像是这么个道理,不要说他只是一枚小铜牌,就算他是执笔人的大司长,怕是也没有拥有囚凤玉的资格。
“可是......”
邱蓝再次朝着那块仍在散发着绿光的囚凤玉看了一眼,“可是如果这块囚凤玉是假的,那可真就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,大魏朝哪里有这等能工巧匠,竟能将囚凤玉打造的如此形神具备?更重要的是,李三思他是脑子坏掉了吗?竟敢伪造囚凤玉,为了装逼他连命都不要了吗?”
高举囚凤玉的李三思闻言至此,心里没来由嗤笑了声,“这姓李的所言倒是不假,一般人别说拥有一块囚凤玉了,便是连摸一下的资格都没有......可惜他怎么也想不到,我虽然不在他所说的那两类人当中,却有着海王这样一个身份,是能够通过吃软饭吃出一块囚凤玉来的。”
心念至此,李三思颇为自得,若非心声不与人说,只怕他早就摊牌了。
昏沉的暗色中,他静望着李青山的表演,等待着接下来的啪啪打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