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六个人都被吓的不轻,况且这还是深山的黑夜里。
高宁抱着盆栽死也不肯撒手,就跟盆栽能护她小命似的。
六个人挤在一顶帐篷里,彻夜难眠,毕竟外头还躺着三具腐尸。
“我本来打算再问问话的,结果……算了。”
我叹息一声,只因还没问出更多想知道的情况,就被吓惨了的高宁给破坏了打算。
“我发誓,回家之后,再也不跟你一起乱跑了。”陈彦峰是真的被吓着了,他现在面无血色,眼神久久都是不安。
“要是害怕的话,等天亮了你们先回去吧,我一个人也没问题。”
我不强迫他们跟我一起去,虽然我内心也更倾向于有个伴儿,这样我被吓着时,也能像刚才那样,暂时躲到同伴的身后。
高宁和陈彦峰果然犹豫想半途离开,他们当着我们的面互相纠结了一会儿,又胆小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,更不放心留我一个人继续前路。
“不用担心我,我这不是带着俩盆栽了,他们也会护着我的。”
“其实只是吓人而已,你们身上都有护身的东西,就算真有邪祟,他们也不敢靠近你们。”
说着话间,我把陈彦峰的袖子撸起,他手腕上还戴着雷击骨打磨的珠串。
“低矮的土地庙,聚居部落,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,如果是真的……那为啥哀牢山的海拔连四千米都不止,而那些地理学家却认为只有三千六百米?”
“越想越奇怪。”
“就越想搞清楚奇怪的原因。”
他们犹豫是前行还是终止行动提前撤退间,一直不说话的陈映三人,终于张口了:
“我们其实不是保镖,而是陈总雇用的摄影师,‘兼任’一下携带东西的苦力而已。”
陈彦峰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:
“我决定继续往前走走看看,要是你们害怕想现在下山,我不拦着你们。”
“要是你们也想继续,那么……”
说话间,陈彦峰把手腕上的骨珠串摘了下来,把穿着骨珠的绳子割断,递给他们一人一颗:
“这东西可是宝贝,管他是什么诡怪,都害怕碰着这玩意儿,有这个东西傍身,再有能耐的邪祟都要绕着走。”
仿佛是被陈彦峰的话给壮了胆,陈映他们深深的吸了口氧气,决定继续跟随。
“我其实有户外经验,但是这么刺激的情况,说真的以前从来没遇到过。”
“不过极限爱好者在极端地带偶遇尸体是很正常的情况,这么一想,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。”
闲聊间,困意渐渐袭来,不太敢睡又必须睡,以免明天继续前行时精神不足。
漫长的一夜终于迎来朝阳冉冉升起,我们走出帐篷时,远处那三具尸骨,仍以骇人的姿态躺在那边。
“听说哀牢山有花豹猴子还有蛇之类的野生动物,埋了也会被野兽挖出来,咱还是直接出发吧。”
草草用防水布将三具腐尸掩盖一下,我们收拾好东西,再次朝山顶进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