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过的不温不火,我也没有离开的打算,哪怕白姨总是旁敲侧击般,偶尔会问我一声还要在这儿待多久,等不到回答,话题又会被吃饭穿衣等等琐事给岔开。
“快要入冬了,天渐渐冷下来,虽然没啥感觉,但一入冬就想吃粉条炖白菜。”
平时很少对我提要求的白姨,忽然闲谈般提出了吃食上的愿望。
简陋的矮木屋里,东西没有多少,但米面和耐放的蔬菜挺多的,我还在外头晾了两晾绳的腊肉。
能听出来白姨说想吃粉条只是托辞,她是想让我多去外头走走。
权当满足白姨难得的口腹之欲,三天前才刚下山采买过东西的我,又徒步朝山外前往,徒步之下,一来一回都得三个多小时。
天气越冷,仓溪镇镇上出没的人就越少,气候寒冷导致人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。
出门一遇着人,就跟憋坏了似的叽叽喳喳唠个不停,话痨属性也跟寒冷的气候有很大关系。
那个卖白菜的大奶,一年到头都在卖白菜,其他蔬菜则是按季节才偶尔卖上几个月。
听她说主要是白菜冬天也能种,种了之后俩月就能收成,所以错茬儿种,就能一年到头都有白菜弄出来卖。
“小老弟!可算找着你了!”
正跟大奶买白菜粉条时,我的肩膀被突兀的一把捏住。
疑惑的回过头来,我才瞧见眼前这气喘吁吁跑的满脸通红的人,正是那天偶然遇到的丧事的主家长男。
他急吼吼的跟我自我介绍了一顿,他自称张展鹏,几年三十五岁了,这些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那天下葬之后,他就回了城里。
没跟他一起回来主持丧事的他老婆,居然在他回到家的当天晚上,跟他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噩梦。
“我梦到家门口有人在敲门,打开门之后却根本没有人在外头,关上门之后没多会儿,外头又有人敲门。”
“明明梦里是城里的家,打开门之后,门外头居然是老房子家的院子!”
“第三次有人敲门时,我又去开门,还是没瞧见人,但看到外面居然下雪了,雪地上有两排脚印,脚印一排大一排小。”
“然后我有听到院子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,还有人叫喊着‘疼、别打了’。”
“我出去一看,我居然看到我爸在被一个男人用鞭子抽,旁边还站着个小女孩儿!”
“我爸被打的在雪地里打滚求饶,那小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,那乌黑的眼珠子,可吓死我了。”
“直接就把我给吓醒了!”
“我被吓醒之后没几秒,我老婆突然尖叫着也被吓醒了,一听是做噩梦,我就问她梦到了啥,她就说她也梦到了总有人敲门却瞧不见人,出去看却看到外面下雪、我爸正在被打,而且她说她也梦到了小女孩儿。”
张展鹏一边说一边互相搓着自己的胳膊,似乎回想陈述都会让他害怕的起浑身鸡皮疙瘩。
我听完后,神情平和的不紧不慢道:
“哦,我那天就跟你说了,会闹邪的,你不信,现在老人家已经下葬了,翻棺可是大忌。”
“处理不好的话,说抽象点儿就是影响风水,说直白点儿就是你会倒霉。”
张展鹏满脸忧虑的神色,之前对我有多粗鲁无礼,现在对我就有多热情。
他把我拉进了就近的一家饭馆,自作主张的点了三道肉菜还有一盆白菜羊肉汤,恳求我一定要帮他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