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彦峰泄气般将铲子扔到一旁,打算休息一下再去挖下一处。
而我有点不甘心的又往下铲了铲,因为有点儿奇怪——
一般曾经有树木盘根的地方,泥土都会夯实一些,且越往地底下挖,就越能挖出山岩巨块儿。
这里就不同了,感觉土壤有些沙化,又不太确定是沙化还是腐烂的树木的碎屑导致的。
“嘭。”
再一铲子铲到底时,铲子传来闷闷的震动声,这意味着铲到硬物了。
我以为是山石,正要作罢的拔出铲子,却在铲子被拔出的刹那,隐约瞧见若有若无的灰白,在四周的泥土滑泄掩埋那铲缝的间隙,一闪而过。
“灰白的……”我感觉不对,于是冲陈彦峰说道:
“这里好像有东西,咱再挖挖看看。”
闻声,陈彦峰满脸不耐烦的从放水布上站起身,拎着铲子走过来。
“能有啥玩楞儿,兴许又是块山石而已。”
我没说话,只默默的跟陈彦峰交替着一铲一铲的将泥土铲扔出来。
十几铲下去后,那灰色的硬物浅浅浮出地底,我赶忙抬手叫停:
“好像是骨头?先别挖了,免得把形状给挖散了。”
说罢,我转头看向白姨,并朝白姨用力的挥挥手,表示有发现。
白姨慢慢悠悠的凑过来,蹲在深坑旁眯着眼儿瞅了好一会儿,才昂起脸来,大着眼睛看着我:
“是动物的白骨,这里应该是胯骨,看粗细,应该是傻狍子的遗骨。”
白姨浅浅一声判断后,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好几个土坑:
“奇了,七十多道雷落在这儿,难道这狍子是被雷劈死的?”
以前我只听说过雷击木能辟邪,被雷击死的动物骨能否辟邪我不太确定:
“那这玩意儿,算不算是雷击骨?”
白姨睨着我,随后浅浅的点点头:
“雷击骨跟雷击木一样,能辟邪,甚至比雷击木更难得。”
“你瞧瞧这骨头都发黑了,且还没有腐烂的迹象,说明是直击雷给劈死的,一瞬间连骨头都焦了,不像线雷,线雷只能把动物给电死。”
“快挖吧,这趟儿能找找直击雷骨,也算没白跑。”
我正要略兴奋的继续开挖,却听陈彦峰话音嫌弃道:
“噫,骨头,我爸肯定不乐意带在身上。”
“这玩意儿能有啥用啊,每年被雷劈死的动物多了去了了。”
白姨以鼻息轻笑一声:
“小伙子,那你知不知道,直击雷为什么要劈中这头狍子?”
“兴许,这不是个傻狍子,而是头狍子精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