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彦峰几番问我,那能让邪道魂飞魄散的东西是什么,我都没有直说。
其实我这样透露、天底下存在这样的东西,是在对陈爸做最后的试探,试探他是否真的不知道……
那邪道是他出生前就夭折了的哥哥。
以前的时候,夭折死胎都会被随意丢弃在山里,甚至重男轻女思想盛行时,就算不是夭折的死胎、也有很多女婴被这样丢弃。
直至活活在山野荒林里被饿死。
现在这种事几乎没有了,但在以前来说,是很寻常的情况。
如果邪道是一出生就夭折、然后被扔在了“约定俗成”般的死婴的“集中弃置地”,在那样的浓郁怨气中,才能闹邪的可能性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陈爸不知道也算正常,因为没有人会把自己做过的恶,随口就说出来。
很多时候,人更会选择将自己做过的恶、一直带到棺材里,永远不会说出来。
陈彦峰的爷爷,应该也是这样。
看陈爸对我的话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,我也大概确认了,他可能确实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把你的护身符摘下来吧,先给你爸用戴着。”
我再次对陈彦峰开腔,让他摘下那雷击桃木做的木牌。
兴许是他爷爷留给他的珍贵东西,陈彦峰脸上写着不乐意,但他复杂着脸色犹豫了几秒,还是听从的取下了一直好生佩戴着的桃木牌。
“别给我弄丢了。”陈彦峰将桃木牌递给陈爸,嘴里不舍地叮嘱一声。
陈爸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,最后还是接下,戴上脖子后,将木牌掩进白西装里头,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佩戴的东西。
我从兜里取出一沓黄符,让陈彦峰找红墨水来。
我将我的一滴血滴入红墨水,以此画出一道道雷符。
“这东西有用么?我家这么……你在我家贴这个……”陈爸默默看我把雷符花完后,这才忸怩着隐晦表达,他觉得这东西跟他的家,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等我再来时,这符就可以收拾起来了。”
我并不理会他的抗拒,径直将二十一道雷符,密集的圈置于黑木桌四周,以雷符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画地为牢。
我判断邪道肯定就躲在这里面,他现在没能耐显形来作什么幺蛾子。
只要暂时困住他,等我把东西找来,就是这邪道魂飞魄散之时。
到时候,再躲在这火都烧不掉的木桌里也没用了。
雷符将陈彦峰家客厅的西南角,沿着地面“圈”了起来。
陈彦峰脸上露出哭笑不得,就像不信这法子能有什么用,但也不敢完全不信,只能默许我的动作。
……
回到抚市市区后,白姨还在旅馆里,我跟高宁和陈彦峰暂时分道扬镳,我回旅馆,有些事情要问问白姨。
雷击木作为护身符,可以让邪祟不敢接近人。
因为我小的时候,姑奶奶曾用有雷气的伞,再加上一些法术,灭杀了血丝诡。
我就想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