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他们在找我,但我暂时不想见他们。
抬眼,大坑的边缘站着一个个人,不断的朝坑底喊我的名字。
因为太远,只能模糊的瞧见他们的身影,于他们而言,我只要不动,他们也无从察觉我。
此时,两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大坑的另一边,常子麒的焦虑叫喊,胡小蛮略带沙哑的声音,浅浅印证了那熟悉并非我的错觉。
我吃力的挪动自己的身子,往凹进去一些的泥壁里挪,以藏住我自己。
我的动作也引发“哗啦啦”的泥土滑落。
“嗯?”
按理说泥壁应该异常坚实才对,我徒手刨了刨身侧的泥壁,却察觉这泥壁的泥土很松散。
“快走!又要垮塌了!”
上头传来一阵骚动的声响,我一抬头就瞧见大片剥落的泥土,从天而降。
我下意识的往凹处挤进去,在从天而降的剥落砸下来前,险险躲进了里面。
但……我也被活埋了,要是矮矮的头顶泥壁也垮塌,我就要被彻底活埋在泥里。
这是死亡的威胁,我本能的产生了些对死亡的恐惧。
我又挣扎着刨了刨身后的泥壁,很奇怪,居然很轻松就刨开了?
外头的哗啦啦沉闷声时不时响起,缓慢间我才意识到,我越往深处刨,外面的剥落砸落声响就越大。
看来是我的动作引发了外层泥壁的垮塌。
但幸运的是,头顶没有塌方,我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四面无出口的泥洞里。
这种情况下,我只剩一个选择了——继续刨松散的泥。
刨不多时,我吃力伸出去的手,忽然失去了支撑,前面被越刨越深的泥洞,忽然哗啦啦倾泻,仿佛一面隔墙,卡在两个空间之间。
面前黑乎乎的,我却能察觉到,我刨开了个地洞?
我吃力的从狭窄缝隙钻了过去,好生大口呼吸一口后,我挣扎着往前爬。
黑暗中的我,才爬向前两三步,身前就忽然撞蹭到了什么……
还柔软、却一动不动的“东西”,体积不小。
我壮着胆子用双手摸索了一下这柔软的“东西”,双手的触感竟告诉我,我在触摸一“具”类似人的外形?
这惊的我下意识往后退避,双脚不小心踹到那“人形”,触感竟也是软绵绵的。
我在黑暗里漫无目的的往前挣扎爬行,其间竟碰到了不少这样的东西,但幸好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反应,而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。
爬不多时,前方隐隐有光斑散落,我又往前爬了一段距离,昂头望向上方。
那光斑的上方似乎就是外面,光是从几个小洞透下来的。
淋漓投射而下的光斑,还能隐隐照亮那片范围,有藤蔓类的东西悬挂着。
等我爬出生天时,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
四周一片空旷和静谧,远处就像刚发生过大规模的坍塌,到处都是寸草不生的土黄色。
我瘫趴在地面,看着天上那朦胧的圆月。
“圆月……我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