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泡一两个钟头,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有劲儿的话,倒是说说发生了甚?”
这提问,让灰姑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,她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吐露话音:
“灰丫儿……死的是灰丫儿。”
我一下就听明白了灰姑在说什么,之前我们在仓溪镇找到的那个头骨,不出意外的话,应该就是灰姑所说的灰丫儿。
一听这话,常太爷颓丧般颓下后背,随后还拂袖擦了擦眼眶,我没看到他有眼泪流下来,但能看出他眼眶好像有点儿红。
“哎……”他一声叹息,似乎不知说什么好。
“灰家本就与世无争,安心在苍溪洞府里过自己的,都称道不上仙堂了,顶多附近有人来求医问药时,才出山……”灰姑时不时的又言又止。
“许正是因为家道中落,才被肆无忌惮嚯嚯的。”常太爷搭腔一声。
灰姑跟常太爷短暂了聊了会儿,随后便如痊愈了似的,恢复了正常的精神头儿,自己从浴桶里走了出来。
只不过炭灰黑不溜秋的,这泡澡虽泡回了精气神,但却泡的全身脏兮兮的。
常子麒匆匆来将两个浴桶都换上干净的水,我们暂时回避,给他们自己洗干净。
走到帐后换下湿漉漉的衣物后,她推开正堂的门,看着站在门外空地上的我们说道:
“后生们在蚁蜂山时,都伤的不轻,外伤倒好,伤了阳气可大可小,我来把把脉吧。”
她说着话间,便朝我和胡小蛮走来,将我们拉回正堂里。
灰姑的手很热,搭在我的手腕上时,这股热就像一股力量,触碰间仿佛也发挥着我所不知的魔力,我的身子也莫名的更温热了些。
待灰姑缩回手,换而去为胡小蛮“把脉”时,我才意识到,所谓的把脉根本不是把脉,而是她经由经脉,向我输送了些纯阳。
这手艺可不是谁都有的,而且就算想学,也求学无门。
“诶,灰姑您这是……”
“受着吧,免得因虚再生寒疾。”
胡小蛮在接受把脉时,就察觉了灰姑的举动并非单纯在医治,可拗不过长辈放话,我们小辈只能接受。
“啊对了,我们回来的路上,偶然遇到了两个人。”
忽然想起那俩年轻的暴发户,我将他们的情况大致说道了一通。
常太爷又眯起深思的眼神:
“这真仙会真是作恶多端,可惜就是有人正邪不分,被钱财蒙蔽了心眼。”
“把他们带过来,我给瞧瞧吧。”
灰姑医者仁心,不管对方是好是坏,“有病”的,她都要瞧。
也正因还得问话,我和常子麒去把那俩人给拖了进来。
这俩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,问什么都爱答不理。
而我和常子麒在常太爷面前,又不能发火说脏话,只能瞪着他们俩。
短暂沉默后,常太爷平和却有力的开腔道:
"若任由邪气完全占据你们的魄身,你们会死的。"
“劝你们醒悟,到底是钱财重要,还是小命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