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跃跳进车里,看到车钥匙还在上面,我短暂的松了口气。
窗外,他们正在跑过来,按他们的速度,绕跑到驾驶座门旁连三秒都不用。
我的手一拧钥匙,脚下踩到什么就全部踩到底。
“轰”的一声,车在我的粗鲁动作下,瞬间冲了出去。
成功启动并疾驰而去,我很想放声大笑,但倒后镜里的景象告诉我,他们的反应也很快,旁边的两辆黑汽车正在启动并追过来。
我赶忙紧绷神经,专注的在相关知识匮乏间,与汽车相互熟悉、磨合。
脚下一松一紧,车也跑的时快时慢,大概上手了之后,我不管不顾的让车跑到最快速度,朝着不知目的地的方向疾驰。
至少要先摆脱后头追来的两辆黑车。
我在路上精神高度紧绷的颠簸着,这年头的路坑坑洼洼,我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。
如此不知过了多久,我隐约瞧见前方有一道左右绵延无尽头的灰灰的线。
待我再开近些时,我才懊恼的看到,居然是海边,两边都是海岸,我往哪儿跑,都是跑向海边,除非掉头。
这时候调转方向,身后追来的车只要按照直线追来,我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的。
一丝灰心感在我心头扬起,车的前轮开到了沙滩时,看着大海,我只能踩下了刹车。
“张开北!你发什么疯!”
气急败坏从车上跳下来的老张,冲着我就是连名带姓的叫唤和臭骂式训斥:
“平时调皮捣蛋我都没打过你!现在这么危险的时候!你到底要作什么幺蛾子!”
“呵呵,”我站在海边,冷笑着看着他:
“你想带我去哪儿,我已经知道了,难道还留在这等死?”
闻声,老张明显愣了一下,紧接着,那婆娘张氏从后头追了过来,张口就是怒瞪铜铃的破口大骂:
“那又咋地!你个灾星!从小到大给咱惹了多少事!自己心里没数?”
“就因为生了你!你爹和你娘我连一年都活不成了!凭啥因为你咱要去死?”
“要死当然是你死!你个灾星!”
看到俩人竟然如此直白的撕破脸皮,我虽然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,但不免感到心凉:
“靠着我各种走狗屎运的时候,没见你们骂我灾星呢,怎么,遇到事儿了,就开始骂我灾星了?”
“又贪心又有邪念的人,你们不该死,又谁该死!”
“哈哈,”此时,仿佛一向从容自在的冯延道走了过来,微笑对我说道:
“贪心,邪念,什么时候是坏事了?明明是好事,不然你想想,为什么那些自诩善良的人,往往都没有好下场?为什么好心帮别人的人,连声感谢都得不到,反而还惹的自己一身骚。”
“哎呀,”冯延道一边说话,一边看向老张:
“你看看你,怎么教育孩子的,净教他学了些不好的,什么正义,什么善良,你应该教他‘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’,活了这么大岁数了,这道理早该懂了。”
悠哉的冯延道冲身后的黑衣人淡淡一点头,黑衣人接收命令后,即刻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。
“站住!别过来!”我大吼着威慑一声:
“再过来,我就……我就跳海!”